天可怜见,赵良礼只是随便拿李推官作挡箭牌,叫钱家死心,哪有别意思。谁也料不到事态发展扭曲到这个地步。
“吾必不会放过此人!”钱老爷恨恨将玉制棋子摔于地面道,估计就是这推官坏好事。
周杰希却劝道:“东翁息怒,在下却另有些不周到想法。在下是虚江人,与那李推官是同乡,听说他当小吏时便已经娶妻成家。”
钱老爷惊奇道:“有家室?那就怪,赵三却说要把女儿许给李推官。”
“在下断定,赵家三老爷敢如此说,想必是李推官有易妻再娶念头,不然个巴掌拍不响。”周杰希大胆假设、小心论证道。
钱老爷点头道:“有理,只是没想到赵三竟然会看上个小吏出身还有妻室人。”
是钱皇商找他来寻仇,都比这样子正常多。
已经有家有室李佑百思不得其解,但可以肯定是,这中间定发生什他不知道事情……
李佑只靠直觉,就猜得出今天这事必然与赵良礼大官人有干系,不然他与钱家之间没有别人可以联系起来。他挥挥手,让手下都出去,问周杰希道:“你与钱府有何干连?”
周杰希答道:“在下受雇于钱府为西席。”
原来是个寄食于豪门清客之流,李佑又问道:“那你可曾知晓,赵府近日是否与钱家往来?听说两家要结亲。”
“此人并不简单,无家世二无出身,不足二十便作七品推官,岂是常人能办到?再则,他虽无功名,但诗名传遍江南,有个雅号叫李探花,任是谁也不敢说他无才。”
“谈起这些典故,也记起来,当初耳闻过。”钱老爷话音转,不悦道:“周先生没口子夸他,是何道理?”
周杰希起身拜道:“既然李推官有另娶想法,在下斗胆,提议东翁择女儿嫁与李推官。”
“荒唐!”钱老爷斥道。不过他话出口,便沉思起来。周先生这个想法,绝非无放矢。猛听很荒唐,但细细想去,妙处多到言难尽,十分合算,有赚无亏。
在本朝虽然富贵易妻二婚男极其被鄙视,但赵家这种诗礼传家门户都能厚颜嫁女,他这,bao发户没节操钱家更没顾忌。
周杰希暗道,李推官你装什糊涂?“不瞒大人,赵府三老爷曾使人传话,道是欲将女儿许给李大人你,所以钱、赵两边不必继续议亲。”
将那小七娘子许给?果然是赵大官人捣鬼!李佑无法淡定,连连捶案,深深检讨起与赵大官人继续交往是否明智。
周杰希确实是钱府中个西席先生,边教小辈读书,边帮衬老爷玩乐。赵良礼使人来传话那天,钱澄钱皇商钱老爷正在与周先生下棋。
得知赵家拒婚事,十几年来顺风顺水钱老爷大失所望。失去与衣冠世家联姻机会,能不失望。娶赵家女儿,他这个儿子将来便有机会晋身士人清流。
李推官是何许人也?听起来很耳熟。钱老爷苦思番终于想起,近日城中立起各行各业公立匠户薪银碑刻上都有这个人,有好几个立碑仪式请他去观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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