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很无所谓地回答说:“是此题。”
赵良礼便很奇怪,“你是主考,你出题仅有你自己知道。是哪位有本事姑娘能把你迷倒骗走题目?”
“故意传出去。”
原来是李推官弄出那个花试,不是院试啊,白白紧张这会儿……众人哄堂笑便过去。
“辈科举,涉及功名利禄,人心败坏、有权有势者舞弊过关也就罢。如今这青楼花试区区游戏而已,也能出漏题丑事,当真是情何以堪!”年轻人摇头晃脑道,引发议论纷纷。
“怎会漏题?这些主事都不缺银子哪。”
“真是浅见,人家美人考生能以身相许,以色惑人,谈什银子啊。”
“同为考生,天差地别,欲委身,谁来收!”
话说李佑主考青楼花试,时间百花齐行,群芳待选。花考日期就选在院试前两天,四月二十三日。
消息传入石参政耳中,他只是轻蔑笑道:“此辈纵情声色犬马寻求慰藉,不足为虑也。”
石大人为何不乘胜追击,弹劾李推官个伤风败俗罪名?来李佑和这多本地豪门子弟联手,有些投鼠忌器。
二来石大人不信李推官毫无准备,什有教无类,什彰显教化,什劝人从善之类说辞必然是早就准备好。
三来最近李推官被舆论同情得厉害,导致石大人已经有点无容人之量名声,对此他嘴上不在乎,心里还是介意。若继续落井下石,用这类民众喜闻乐见事情为罪状整治李推官,未免在百姓嘴中进步坐实心胸狭窄传言。
“前辈们说说,那几个主事不会是为这个目才联手办考罢?真真羡煞人也。”
若有相识路过,定会发现,那个失语年轻人不是别人,正是虚江童生李正。他可是得李佑笔赞助,在赶考童生中以孟尝之风大方出手,交结文友。
李正倒也没说假话,本次花试题目真早早漏出来。传来传去,几乎成公开秘密,连主考官都不出面否认。
每个得到消息考生无不先骂句裤带如纸糊死考官,早晚虚脱在谁家床头!其后便纷纷找枪手代作,反正此时读书人多,甚至有出到百两价钱求大手笔。
“这是怎回事!”赵良礼问李佑道:“怎就出丑泄题?考卷都已印好!如今外头均晓得花试以春闺为题作七律五首,是也不是?”
却说李佑执意将花考试院设在苏州府贡院周边,所有人都以为李大人赌气用这种方式刷存在感,毕竟周围有成百上千东游西荡到游手好闲读书人。
这日午时在附近家酒楼内,正是生意兴隆红火场面。坐上十分之八九客人都是文人,其中大多数又是来赶考童生,高谈阔论互通消息者比比皆是。
大堂中靠里八仙桌上,围坐六人,当中最年轻位手持片纸低头阅览,忽而拍案叫道:“竟然漏题!”
好句石破天惊话,别忘现在离院试时间不远,漏题两个字何其敏感。整个酒楼登时鸦雀无声,齐齐拿目光看来。有愤怒、有希冀、有讨好、有轻蔑、有不信……
那年轻人意识到不对,抬头四望,嘿嘿笑道:“小弟说是花考,看花试传贴看到激动处失语,惊扰诸位,罪过罪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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