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在虚江时候,已经得知自己安排那五个人包括侄孙全部都中式,也明白黄师爷肯定要问情况。他从开始就没想着瞒住黄师爷以及陈巡道。
“其实也是运气不错,有崔先生出面做中。”李佑轻描淡写道。
黄师爷第反应是,那崔监生不是与你有仇怨?但他也是老于世故,心里稍思量便大略也想明白,可能是崔监生有什地方求到李佑。
关键在于,崔监生不过是提学官老大人临时找来学道属吏,最多干完年走人。有什本事能说动提学官口气按名单录五个人?还有,提学官被锁于贡院,众目睽睽之下又是怎内外联系?
李佑高深莫测卖关子道:“其实不是崔监生求到,而是大宗师求到。这个,哈哈,不足为外人道也。”
“心里舍不得公婆、父母、叔伯舅姨、闺友……”
李佑愣,他有些忽略这时代故土难离观念,不是故乡地方,哪怕再繁华也会感让人到些寂寞罢。便温言抚慰道:“不妨,这里宅子也在,会留下人看守打扫。那边府城离得也不远,想回虚江随时可以。况且哪天为夫不做官,还得起回来。”
如此两日后,李家三房妻妾,连同男女仆役婢女共二十余人,带着衣物细软以及若干箱笼,四更出发,分乘六艘各色船只往府城而去。
很不幸,在阊门又遇到水路堵船。苏州城传统有八门,现存开着六个,其他还好,只有连通运河、虎丘方向阊门动辄堵塞。对此七品老爷也没脾气,直到下午太阳西倾才进新家。
各找各房,各安各家,时间满宅忙乱无比。李老爷怡然坐定于堂屋喝茶,顺便欣赏壁上挂画楹联,这乃是当代名家杨从简所作,市价八十两银子。
黄先生冷哼声,“后日陈巡道主持复试,你说陈巡道会不会也求到你?”
“说笑而已,请老先生听在下细细道来。大宗师做完这任学台,也就是主考八月江南乡试便要致仕。所以呢,区区清名今后也就没用;于是呢,就想着来点点实惠;然而呢,石参政名声太正直;所以呢,他老人家对此有些担忧;于是呢,崔先生为主分忧找到在下。”
黄师爷豁然开朗,猛然拍案道:“原来如此!”
到此多日疑云扫而空,他算彻底弄清楚其中关窍——这学台老大人快退休,意图在最后任上捞点,但是石参政却突然出面监临院试,还将监临乡试。
有这个向来刚正大员负责监考、磨勘试卷和复试,叫学台老大人很为难,生怕查出纰漏,例如收钱录人复
喝完茶,李佑想道,该去约黄先生吃酒,后日可就是院试复试,别被陈巡道误打误撞坏那点大事。
然而想曹操曹操到,却见张三领着黄师爷进来。
“数日不见,李大人风采依旧,别来无恙乎。”黄师爷拱手见礼道。
听他阴阳怪气,李佑暗笑。那晚他又没说啥,是黄先生黄举人自己不要钱似行大礼,不知打几个躬,现在倒面上挂不住,怪谁来?便还礼道:“老先生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失敬失敬。”
黄师爷心里挂着疑团,不耐烦与李佑耍嘴皮子,直接问道:“你是如何与大宗师搭上?据所知,你们根本毫无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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