柜台伙计心头跳,这莫不是捣乱?
杜朝奉便是管鉴定字画,拿起来展开看去。先瞧落款,是“陈东山”字样,却未曾听说过,想来不是名家,再观字迹,虽严谨规正但也不算大师手笔。
既非名家,字
李正十分紧张,“小叔爷还是在家陪伴几位叔祖母罢,不要来和等凑热闹。”
李佑奇怪道:“你这是什口气?”
李正吞吞吐吐,“自从出那个黑白颠倒花榜,如今在这行里您老人家名声没到顶风三千里也差不多……去只怕要冷场。前日订约时,搬出您老人家名头,本以为无往不利能省几个银子,谁知险些被拒之门外,好说歹说出双倍价钱才肯。您要再亲临,看三倍价钱都打不住,求您老人家可怜可怜侄孙钱包,千万别去。”
“滚!老爷还不稀罕去!”李佑喝骂道。
此后几日,石参政命令被李佑置之不理,既然王知府说自有主张,那就不管,心忙于典当铺开张事情。先把李媚姐从虚江叫来出面张罗立约,使她成名义上东家,又从关氏丝行调来两个伙计管账目和银钱。
。
其实被打压也是种重视,而如今石参政对王知府纯粹是忽视,只视为李某人帮凶来看待。
“石参政当十几年知府,简直不会做别官,如今成分守道还是用着知府架势、做着知府事情!却把府尊往哪里摆?”李佑有意大发议论道。
这话真说到王知府心坎里去,他摆手道:“尔少安毋躁,自有计较!”
李佑本要说话,但现在却愣,他已经习惯王知府这种时候张嘴句“计将安出”或者“如何是好”。委实未曾料到王知府今次甚是果决,不须他出谋划策,有股淡淡失落啊。
这家当铺,之所以开不下去,倒不是出灾变。主要是原东家野心太大,入货出贷太多,占用大量本钱,导致资金周转不动后现银断,经营自然难以为继。
当铺原有掌柜、朝奉、伙计个不动,换东家对他们来说本不算什,但见到是个女东家时都有些疑惑。
当铺重新开业那天,也低调得很,没有搞出常用花头,只换新牌匾,放几个花火。高高柜台后面,伙计问杜朝奉道:“开如此冷清,不请同业不搭戏台,还是个黑道凶日。不晓得东家怎想,这会有生意?”
杜朝奉叹道:“不开张无所谓,就怕有拣着开业上门捣乱。”
话音未落,便见几个豪奴装扮人物,有抱着字轴,有抬着牌匾。进屋内,齐齐丢到柜台上,乱七八糟地堆满柜面,又隔着柜台喝道:“当字!”
“筑城实在是不可为事情,那下官先称病不出。”
李佑请病假,便回家去。恰好李正来拜访,还有四个同中式新秀才。这五人自然就是李佑小条子上五个人,复试过后忙于拜师、录名、择校,今天诸事完毕得空齐来拜谢恩主。
李佑看他们喜气洋洋,心情也被带动好许多,随意问道:“你们下面作何打算?”
“如今太平无事,等后日便要回县里去,今晚约好画舫饮酒行乐。”李正答道。
这些人家境都还算殷实,自然有财力去狂欢,李佑来兴致道:“哪家画舫?不知本官识得不识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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