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良仁安排道:“不妨,你好歹也是七品官身,不至有什不测,想必无人胆大至此。若不放心,拨遣劲卒护卫两名随你左右,另写亲笔书信由你随身携带。”
李佑心里忍不住呐喊道,人家是冲着许尚书去,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!老老实实做好帮辩白这件很有前途工作罢!
但到这个份上,也骑虎难下。李佑开始考虑,如果事情真相显现后,他该怎说辞……要不要现在就主动说出来争取坦白从宽?
……死六个监生不是大事,但如果死六个监生故意要牵连到他身上那就算大事。
多年宦海生涯练就智慧发动起来,赵大人将事情越想越复杂,越想越意味深长……
赵良仁大人思路很对,无限接近于真相,可惜从根子上歪。
不过搞这些心计,他也是轻车熟路、信手拈来。当即改主意道:“血书放于这里,但本官先不出面。你且正大光明出去,招摇过市几日,让本官看看是谁先跳出来。例如可以再去国子监转圈。”
登时李佑心里叫苦连天。刚才大中丞已经答应明日早朝奏对辨明,早早平息流言,这很符合他想法。可是为何突然改主意?
大中丞那个新主意说白就是引蛇出洞之计,而自己便成诱饵。居然还要他去高调行事,彻底将他定下夹着尾巴低调做人思路颠覆。
这能怪谁来?李佑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光,若不是自己多事,蓄意将谈话引至费祭酒及国子监事件,也不会导致大中丞莫名其妙改主意。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啊。
李佑为难道:“下官才短识浅,在京城人事生疏,难免要误老大人妙计。”
赵良仁举起书信道:“吾弟信中,称你干练得用,可堪驱使。他向来不轻易赞人,你何须自谦。”
靠,赵二老爷你表明下功劳就好,何必赞扬能干……李佑继续为难道:“下官孤身来京,势单力薄,如遇不测风云难以应变,怕要误老大人大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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