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驸马哼哼几声,他倒要看看李佑能说出什道理。朱放鹤也起兴趣,不再劝说,在旁听着。
李佑又开口道:“读书者何为?四书云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而已。”
“妇孺皆知道理,那又如何?”林驸马不屑道
论起口舌之争,李佑什时候吃过亏,当即还口道:“听说公主选秀男比天子选秀女还令人津津乐道,在京师如同节庆般,能脱颖而出者皆为才俊。在下实在没有雀屏中选而登时富贵加身大福缘,只得步步侥幸做到实职七品,居官常思来之不易,时存战战兢兢之心,比不得驸马天家东床,自是横行无忌。”
林驸马将手中扇猛然合,瞪眼就要反唇相讥。
朱放鹤先生眼看两边又要起冲突,连忙调解道:“两位皆为有才之人,可谓时瑜亮。万万不可互轻,看在为兄薄面,应当把酒言欢才是,不然辜负这良辰美酒。”
两人便没在外头再说什。朱放鹤换间小厅,吩咐摆上酒食开席。
身份最尊林驸马却故意坐在下首,讽刺道:“草民可不敢居于七品大老爷之上,免得无意间又有什冒犯。”
等着卖人情呢,这种手法在官场中太常见。
“在下束手无策,听放鹤先生为人有情有义,还请施援哪。”李佑拱手道。
朱部郎其实现在也不图什,见状笑呵呵道:“好说,本官试试,给你办个长假停监。”
这时候,朱部郎打发去下人也把林驸马请过来。
无论是跟血缘稀释几乎快没有宗室礼部员外郎相比,还是与待选七品相较,在名分上皇家女婿驸马都尉尊贵多。所以朱放鹤与李佑齐出去迎接。
你还真是……李佑心里骂几句,大剌剌坐于上首,口中道:“原来驸马爷有几分自知之明,知道应当居下,便却之不恭。”
就连林驸马也意外到脸色大变,他本打算借此挤对李佑,但不想李佑言行还真敢如此猖狂无状……驸马不仅仅是驸马,驸马都尉还代表着半张皇家脸面。
有道是,话可以乱说,座不可以乱坐。
朱放鹤苦笑不已,这两人是命数相克?但李佑居于驸马之上终究是不妥当,于礼不合,便去劝李佑。这样子要是被言官看到,非得上本弹劾不可。
李佑斜睨林驸马眼道:“虽然你位比公侯,但这里非朝堂二非公厅。大家都是读过书,亦以读书人自居,当然以读书人规矩论座!”
或许是久病成医原因,林驸马恢复能力不错,短短两日不见,前夜留下痕迹已经不明显。
这林驸马对朱放鹤和李佑拱手还礼,却道:“朱兄,只说请吃酒,怎这个奴颜婢膝人物也在?”
李大人闻言大怒,和提他吏员出身样,他同样也非常讨厌别人说他奴颜婢膝、阿附权贵、卑躬屈节、谄言令色、媚上欺下什……
这厮性格岂止是狷介,简直不可理喻!哪有这般说话道理,你也不过是个无权无势吃软饭被当猪养驸马而已!
也是李佑对林驸马不熟悉。那林驸马平常说话习惯就是这样子,带着几分尖酸刻薄愤世嫉俗,其实没什恶意。换成熟悉也就笑之,或者遇到不熟识又怕他身份,忍几句也就适应。但若遇到不惧他身份,难免要引起误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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