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遇到个人威望极高强势首辅,例如张居正、严嵩这号,吏部尚书也得当孙子。毕竟国朝事很多时候不是制度说算,是人说算。
反过来,吏部尚书强势时候,内阁也无可奈何。吏部奏疏,般都给面子批“可”。不然话,吏部尚书动不阁老本人,
门另边,快两月不知肉味李才子,心情复杂地扒着门缝,看着送到嘴边美人远去,不由得纠结悱恻、欷歔不已、感慨万分。
娇滴滴美人什时候也敌不过权势。许天官发话,这段时间低调些,不要惹出什能被弹劾事情……
话说吏部选官有规制,双月次大选,进行比较正常升迁授官,单月次急选,处理因为去世、致仕、丁忧等意外事故引发官位空缺。
本来许尚书打算把李佑塞进下个月,也就是十月大选中,至少不那扎眼。不然没特殊情况下,单独为李佑个人奏报选官,显得有些急不可待和任人唯私。更何况前几天早朝,无辜许尚书还被人抨击包庇李佑。
但老大人听李佑连夜急报,便意识到夜长梦多,不可再拖延。万归德千岁突然说动太后,发中旨直接任命人选,那就被动。
景和七年秋,苏州府推官李佑离任入京。放鹤先生时任礼部副郎,偶遇佑于部堂,闻其指物作大树诗而赏之。
及后坐而论诗,佑顷刻立就绝句十首,皆载诗道也,发尽古今意旨。放鹤先生叹而服之,谓己不如也,并亲书于酒家,自此不以诗词自诩。
帖幅高悬,时名动于京师文林,前往观览揣摩者甚众。
时人云,近代诗词渐微,久无佳作可摹唐宋,幸有李虚江遮羞,不至惭于后人。怕是本朝也只有此人敢大言“公道持论最知”、“时文正宗才力薄”等句。
又有江南名妓玉玲珑,以艳色曲艺名噪于京师,皆视为南魁之选,他人非数十金不得见。其与李佑有旧,盖因成名得李佑之力也,得讯往会馆谒故人,然闭门不纳。
要知道,内阁毕竟不同于外朝衙门,不经铨选廷推以中旨任命个中书舍人也说得过去。所以这不是讲究品味脸面,而是需要赤膊上阵时候!
次日,吏部便拟奏疏加盖印信后封进奏报,直接把李佑推上去抢个先机,占住先到者先得理。
这种时候不要脸本身就是个态度,别人若识相便不会再打主意。
吏部之所以与内阁、都察院并称为三要,不是没道理。
内阁从国朝初年设置以来权势渐张,其他五部部权到如今被内阁侵夺许多。只有吏部铨政大权还能相对独立于内阁,吏部尚书还敢与阁老叫叫板,况且从制度上内阁不能直接指挥吏部。
妓在院门白曰:“闻先生初至京师,起居多有不便,愿为侍婢以报旧日恩情,因何拒奴于门外耶?”
李佑使左右传语曰:“相见不如不见。”
又隔墙以诗述其心迹云:“故国乡音竟杳然,浮叶飘萍剧堪怜。斜依芳树岐王第,虚度春华贺老弦。红豆不思行乐夜,锦缠殊忆奉恩年。君何细数梁园事,旧时金粉往如烟。”
妓泪湿红妆,涕泣于门廊之下道:“奴自知卑贱,不敢误先生前程”,遂三拜而去。
闻者叹曰:“此可为曾因酒醉鞭名马、生怕情多累美人之注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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