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驸马最受不别人说他这些,拍案叫道:“当初也并非心甘情愿!为博得全家富贵,父母逼入选,哪里是本意!天地广阔,你以为愿意做这个金牢笼里驸马!”
李佑记起朱部郎提到过,似乎当初林家为这事也是花大价钱,路买通主选内监。又兼林驸马本人条件确实也过硬,入太后眼,便顺利地雀屏中选。
林驸马神色越发激动,李佑突然醒悟到自己这趟是为安抚林驸马来,不留神却适得其反。只得安慰道:“即便如此,但千岁德容举世无双,哪点不好?阁下有什可怨。”
“干卿底事!”林驸马冷哼道。
林驸马和李佑都不曾注意到,归德长公主此时已经悄悄立在屋角窗外,挥退左右所有侍从,静听他们二人说话。
李佑叫声驸马爷,惨然道:“千岁势大难敌,在下前来是为千岁当说客。”
林驸马闻言脸色大坏,斥道:“你这*贼!还有面目来见!”
“在下身何所惜哉!”李佑叫屈道:“所虑者唯有亲族尔,不敢不念!”
不待林驸马细细思索,李佑又抢道:“驸马与千岁相争,难道不怕殃及亲族?虽千岁贤德,不欲以此为质,但奈何人生在世常有身不由己之事!”
“她敢?”林驸马大发雄威道。
与他讲,若仍不顺从,只怕他林家要有不测。”归德千岁定定心神,吩咐李佑道。
原来这便是中午时候她口中所道帮李佑想好说辞。
拿驸马全家要挟,够狠……李佑下意识地就要反问道,殿下为何不亲自去说?但他立刻就醒悟过来,千岁当然不能亲自去说。
用夫族来威胁,岂是为人妻者所该出口?传出去长公主成什形象?
况且如果归德千岁亲口这说,无异于彻底撕破脸面。即使可以凑合过下去,那也是真真正正同床异梦、离心离德,时时刻刻有可能在背后捅刀子。
眼看说僵,李佑暗思,这林驸马钻牛角尖出不来,
李佑劝道:“不怕万总怕万,林驸马明知千岁威名,又何必意孤行。”
林驸马颓然坐下却指责李佑,“你这人,做事没有半分骨气!最瞧不起你这点!”
被当街群殴就是有骨气?李佑叹道:“阁下怎就想不明白,千岁在你身上要不是所谓骨气啊。”
“你这无良当然不需要。”
被驸马鄙视得脸上挂不住,李佑冲动便反唇相讥道:“阁下既然有骨气,那当初做什驸马?莫不是贪图富贵?”
所以需要有个很有语言技巧第三者去提醒提醒驸马——再倔下去小心殃及父母和家族哦。
当然,目前只是种威吓策略而已,即便是归德千岁也不太好真这干。
李佑接这个湿活,便被引着朝后院软禁驸马之处而去。这屋中摆设并不差,还有排书架,看来林驸马在其中不至于很无聊。
话说林驸马此夜正靠于榻上读书,忽地听见房门响动。他便懒洋洋地侧过头,在瞪大眼睛看清来人后,便立刻从榻上跳下来,迎上前道:“你如何能来此地?敲登闻鼓没?”
原来林驸马被归德千岁软禁后,内外音讯不通,长公主也没有将详情相告,所以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何事。虽然有所怀疑李佑出卖,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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