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威绕梁妻子之事,林驸马不敢怠慢,信手接过,翻却失神,只见全篇七字句,密密麻麻写满十来张纸,惊异道:“这是多少字?”
“在下冥思苦想月余,本诗共计千六百八十字
所幸群儿子中有个出色,雀屏中选嫁入天家,从此林家便陡然富贵。连他这个当父亲也沾光,被朝廷封个兵马指挥虚衔。
如今林老爷自觉与过往不同,往来也都是上流人物,所以心内很重礼仪体面,生怕被笑话成不知礼数,bao发户。
他与七品*员李佑客客气气见完礼,回头再看自家儿子,却是十分不顺眼,忍不住高声喝道:“成什样子?做人不懂得礼贤下士道理!”
下……下士?李佑无语,这词能当着别人面说他是下士?
满腹委屈无人可诉,腔苦楚却与谁说……林驸马被父亲训斥得无可奈何,随意抬手对李佑拱拱,冷言冷语道:“你来作甚?”
得和千岁殿下公开接触太多被人传闲话。想至此,李佑便转而继续东向,直奔归德驸马宅第。
到驸马府门房,那门官飞也似向内通报,这效率让见惯门官嘴脸李佑诧异不已。他不知道是,归德千岁对驸马府门房有过严令,凡李舍人拜访驸马,律通传,不得推诿。
随后李佑被引着穿门入户,进二门后正堂。便见屋中却有三人在内,林驸马没有居于主座,在客座与中年男子东西对坐。另中年男子坐在更下首,却是李佑认识,乃苏州府钱皇商是也。
他怎出现在这里?不过略思索,李佑便明白。慈圣太后圣寿将到,钱皇商是太后近亲族兄,听说还是堂兄,来京师凑热闹很正常。林驸马是太后女婿,钱皇商是太后堂兄,彼此会面也不奇怪。
驸马身份高,李佑上前揖拜。但林驸马面无表情,踞坐不动,也不答话,只低头喝茶,甚是无礼。
这下连钱皇商也看不下去,对林驸马端出几分表舅架子,皱眉道:“这般并非待客之礼罢?”
林老爷瞪眼便要发怒。
“不妨不妨!都是在下来得唐突,怪不得驸马。老丈休要动气伤身。”李佑表现得很大度,很温良地拦住林大老爷继续教训驸马。
林驸马胸口十分不畅顺,又拿起茶碗咕咚咕咚大口饮茶。
李佑从怀里掏出厚厚叠纸,递脸色无比难看林驸马道:“受千岁之命,拟贺寿进呈诗,如今已成篇,烦请驸马斧正并交与千岁。”
斜对面钱皇商有丝疑惑闪过心头,站起来拱拱手对李佑笑道:“许久不见,李大人风采如昔,近来可好?”
钱皇商这算是解围,李佑便转身回礼道:“不想今日见得同乡故人,真是不胜欣喜。”
林驸马对面中年男子也立起来,钱皇商介绍道:“这位乃林驸马之父,林大老爷。”
李佑恍然大悟,难怪以驸马比拟公侯之尊,也得下主座陪着东西对坐,敢情这位是驸马父亲。要不说牵扯到皇家,礼法就愈发麻烦。换成平常家,儿子必然位在父亲之下,哪有东西对坐道理。但这也是折中办法,不然按天家女婿和公侯之礼,林大老爷反而要坐于林驸马之下,更不妥当。
话说这位林老爷,本是京城富户,当年富是富,却跟贵字沾不上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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