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来交奏章些外朝各衙门*员这时也在会极门外等候着。看到眼前这幕,心
他手臂转,又十分霸道地指着邵舍人鼻头,骂道:“中书本为朝廷内臣,与阁臣同受命于君上,共尽力报于皇恩。都是你这等摇尾乞怜、无廉无耻贱婢小人败坏法度纲常!这江南小吏尚知自爱,实在羞与你为伍!今后勿复与言,免得污耳朵!滚!”
内阁里只有两种角色,大学士和中书舍人。李佑破口大骂,其实将在场都点进去,颇有番与世界为敌劲头,也不知道他哪来底气。
但李佑声音洪亮、身材高大、气势迫人、动作嚣张、名头在外,又好似有恃无恐,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没有出面与李佑对喷。
其实李佑说也不是没有道理。若看官翻翻大明会典便可以看到,内阁连单独条目都没有,还得挂在翰林院下面,好似个似有还无部门。
但出于权力制衡需要,内阁这东西,法理上虚无与事实上赫赫权位是脱节,所谓有宰相之实而无宰相之名。
见有手下出面,袁阁老想起上回在文华殿遭遇,便吸取教训闭口不言,任由邵舍人去打发李佑。免得自己再次失身份体面而贻笑大方。
李佑被邵舍人揭短,气愤归气愤,不过心里还记着自己主要目标。对方只是个小小舍人(李佑眼界真是大),本身没啥值得纠缠。当下将神色软几分,仿佛为自己辩解道:“你说本官逾制无礼?未免言重罢,本官不过无心之失,也已经有过歉意,你还要如何?”
邵舍人知道袁阁老心里对李佑愤恨非常,得理不饶人道:“尔不过七品属官,自知有错当避道跪拜,听候阁老处分,还在此强言辩解乎?”
李佑突然翻脸,对邵舍人厉声呵斥道:“狂妄小人!胆敢擅立朝廷典制!要参你本!”
“少拿大话唬人。”邵舍人冷笑道。
在现实中,又有多少*员敢像李佑今天样,当面对着权柄甚重内阁全体成员进行贬斥?那要被看作不要命,或者就是失心疯。
所以内阁诸人此刻俱都错愕到甚至以为耳朵听错,天底下居然真有这样二愣子*员?他以为他是谁?
李舍人便见好就收,趁着别人没有回过神便用力甩袖作不屑顾状,傲然重新拾阶而上,穿过会极门扬长而去。
会极门里当值诸公公安静地看着阶下纠纷,默默地目送李佑远去。有老内监感慨道:“听说百年前魏忠贤形质丰伟、言辞佞利,在会极门呵斥群臣到人人屏气噤声。今日李舍人大有此风范。”
会极门下内阁众人面色精彩纷呈,所思所想所言所语便不赘述。
李佑居高临下,“且问你,朝廷衮衮诸公,有三孤、尚书者,缘何袁阁老可以入得此门?”
“自然是为大学士。”
“大学士又是几品?”
大学士当然只是五品……邵舍人时语塞,又道:“但……”
李佑疾步下台阶,指着会极门道:“三孤、尚书不得擅入,非是大学士不能入此门。那在此门里,便该只论大学士!大学士与舍人皆为御前效力侍臣,或有高低之分,但圣君旁侧岂该有贵贱之别?五品大学士缘何可在七品面前擅作威福、逼人叩首?内廷之中只该尊天子和圣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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