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人出列打圆场道:“大学士位尊体贵,预闻奏章算不得大事,偶有过失不必苛求。”
李佑冷笑几声,义正词严,“以你之意,是劝本官阿附权贵,对大学士违制之事视而不见?本官虽人微言轻,但也知道十五个字,有法度必依,行法度必严,违法度必究!此乃为人臣者在朝堂安身立命之则!”
李佑话还真让殿中诸公找不到漏洞……太冠冕堂皇,没法说他是错。
但随即又听李人缓和几分口气道:“不过大学士身为朝廷体面所在,为不伤圣母仁慈之名,施恩于下,不必极刑也可。”
王启年终于忍不住,冲上前去指着李佑叫道:“夸夸其谈,大言不惭,虚伪至极!方才所言,尔自己都做得到?”
,许天官有提防,使人快马加鞭回乡准备,那搜集来这些黑材料就没什效果。
当即徐阁老对太后告罪道:“臣看过照会副本,时心急今日先奏闻,臣愿领罪。”
李佑也上前奏道:“正经移文岂有副本之说?朝廷体制,皆有法度,分票中书之设,正为分条清理,明责其人。若为直奏章本密疏,当于圣前开拆,严禁经他人之手,徐阁老何以有之?若是入阁奏章,须经本官在内阁登录分发,为何此疏却本官不得闻,反而到徐阁老之手?”
随即又叩首大声道:“臣李佑,弹劾文渊阁大学士徐岳截取奏疏,所用阴私!太祖有律,凡有为机密事入递圣前之奏疏,上官中途截取者,得实证后,斩!”
李大人这个“斩”字出口,霸道之极,好似炸雷般,在所有人耳中轰然鸣响。
“本官才浅德薄,力有不逮,行事或有差池,有待诸君子匡正。但本官尚知依此十五字修身自省,有错即改,无则加勉。堂堂大学士,人人皆道是宰相之尊,本当更为表率,却反而不如微末七品明白事理?”
这样下去可不行啊,累也累死……李大人看到人群中还有蠢蠢欲动要出来舌战,赶紧转身面朝太后作总结发言。
“其行不正,所言便不可为准!臣冒死谏,请圣母废掉此疏,处置*邪,以为天下法!不然朝廷设分票中书,所为何来?不过徒费国家钱粮,又多大学士之属吏而已!”
殿中有看热闹对左右点评道:“就算李大人罢官也不愁没饭吃,凭此尖牙利嘴,去当个闹堂讼棍绰绰有余。”
徐阁老实在没有心气和李佑斗嘴,斗也肯定斗不过。他直接免冠顿首,这是摆出“乞骸骨”架势,熟稔得很。切都交给太后做主,他不信真会为个七品构陷就罢免他
再见多识广人,也从来没见过有谁当面指着个大学士说要砍他头,这也忒凶猛。知道今天有戏看,但也没想到如此劲爆。
趁着大家惊呆时候,李佑再次高声道:“请圣母裁决示下,以儆效尤!”
徐阁老表面没什,但脸上肌肉已然僵硬。他倒不担心自己头颅,哪有为这点事砍大学士脑袋道理,只是被李佑这种赤裸裸羞辱气到。
便有位不认识大臣出列斥道:“李中书危言恐吓夸大其词!徐阁老不过是看过副本,何至于你罗织罪名构陷大臣!”
李佑应道:“私底下看算为副本,但拿到圣前奏事还敢巧言令色说是副本?这位大人敢否以人头担保此不是密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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