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？”
李佑语重心长道：“归德千岁求才若渴，又秉性强势。你若提起自己有过自阉
念头，以
对她
解，她
定会将你真强行阉带入宫去。宣德朝可是有过这样旧事，殷鉴在前哪。你只对千岁说，听她为难就答应与你和解，别什
都不要提。”
王启年反应过来，千岁是个要强人，要强另种含义就是大方和不愿欠人情，李佑这是很巧妙很含蓄地去找千岁索要好处。
他扔下牛耳尖刀，转过身走，口中喃喃道：“既生瑜……何生亮！既生瑜……何生亮！”
韩宗捡起来，点评道：“这刀不错，今后小藏着它护卫老爷。”
怀疑王启年已经疯。想对老爷说笑几句，却见老爷居然神色严肃紧张，仿佛真被王启年吓住。
“是说真，绝无虚言。”王启年停住动作，静静地站在那里，他相信对方定会听得懂。
“你赢。”李佑无奈苦笑道。他畏惧是什？
知识改变命运，这句话用在内宫太监身上再合适不过。看官们不要以为太监都是愚蠢无能没文化，大明三百年中掌权大太监们除个别如九千岁这样奇葩，谁不是在内书堂受过翰林级别教育？个小太监旦进内书堂，便像文人中进士，从内书堂学成进司礼监文书房，便被比喻为进士入翰林，人称内翰。
但自从几十年前内书堂由于种种原因关闭后，再也没有开启过。当年那批文化水平较高太监如今大都垂垂老矣，只挂着各内官衙门掌印等死。而新代内监青黄不接，识字不多，有见识更是凤毛麟角。所以处于人才断档局面，这也是景和朝前后宫中太监势力全面衰落却不能复兴个原因。
次日是十二月十九日，早朝结束后，太后召集群臣武英殿议事。这大概是今年最后次圣前议事，算是年终收尾。
再过三日就是冬至节大朝会，到时候百官入贺皇极殿。随后京师各衙门就开始陆续封印不再办公，*员们将享受年中难得假期，直到过元旦。
今天毕竟是年终议事，作为象征天子也驾到，坐于慈圣皇太后之旁。
政务按照顺序件件议论，邸报之事也是列在其中，不过
如果王启年这种有经验、有心计、有野心、不迂腐高级复合型人才转行当公公，那在景和朝宫廷中简直就是鹤立鸡群般存在。有长公主千岁支持和使用，再博得天子信任，职业生涯前景会怎样？
反正是李大人不愿意看到并深深畏惧。谁想有这样个被自己逼到自阉仇家在宫中皇权身边站着？
敢对自己狠才是真狠，李佑缩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别人彻底服气并满怀敬意地退让。“王兄何苦如此，本官绝非不通人情之辈，好歹也是曾同殿为臣，本官怎会心胸狭窄到不依不饶？走，本官请你喝酒！”
请喝酒？王启年想起什叹口气道：“如果当初知道你与千岁殿下走得亲近，便不会那样蠢到自寻绝路，却瞒得好苦。至于程小娘子，不会娶她，免得再生芥蒂。”
就喜欢既懂事又有诚意人！李佑大喜，脑子立刻飞快地想到个要回程家小姐办法。“本官愿与你和解，但你千万不要对千岁提起意图自阉丑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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