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院内棍杖翻飞,好似人间地狱。
国子监中有不少好事者逡巡在院外想瞧热闹,却只听见哀号、惨叫、呻吟连绵不绝,此起彼伏,持续个多时辰不带停歇。想象着里面惨状,顿时个个毛骨悚然。看来今天肯定要死掉几个……
消息传到彝伦堂,石大人幕僚高师爷恰好也在国子监看望东家,闻此建议道:“大人扬名之机到!眼下正值京察,许天官蓄意刷新气象,京师官场人人自危,无人敢弹劾李佑。东翁何不奋起弹他个,bao虐残酷,必定中外瞩目!以吾度之,李佑心中已经不甚在意被弹劾……”
石祭酒叹道:“此举等案子结之后再议,现在不当其时,吾已经答应过不干涉他查案举动。况且他有懿旨在手。”
天近午时,李佑正在绳愆厅中细细翻阅呈上来批供状。这些供状,大都是自陈冤屈,没有几个能提供线索。忽然有把守太学门小校过来禀报道:“有位监生欲强行出门,已被扣押,如何是好请大人示下。”
二遍行刑完毕后,小校探探受刑人气息,禀报道:“还活着。”
“活着也好,不然行刑打死人,本官年俸禄又要被罚掉。”李佑轻描淡写道。
虽然李佑从头到尾不曾对人群说过句话,但此时人群却渐渐地安静下来,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注视着他。
李大人挥挥手,派人像扔垃圾样将受刑人丢到角落里,又扫视几眼人群,信手随意指定个道:“拿下此人!”
不幸被指着人发出声尖叫,转身便朝外跑去,但仍是被守在周边锦衣卫小校拿出押在阶下。
李佑闻言暗暗庆幸。幸亏自己担心从兵马司借来士卒靠不住,在大门安排锦衣卫小校名监视。
这个敢逆风而动监生八成是权贵之后,兵马司未必敢招惹,但锦衣卫属于皇家亲军,世代袭替自成体系,不用畏惧区区个富贵监生。
将那监生押到绳愆厅,李佑打量他不过二十几岁年纪,心里便可以确定,这确是所谓荫监官生,不知道是哪家权贵后人。般以贡生入监民生,岁数都不会小,二十几岁正是奋发考科举时候,怎会来坐监,也只有权
“胆敢抗拒官法,妄图逃脱,先挑断脚筋示众!之后再听候发落!”
又具挑断脚筋垃圾被丢到墙角……剩余二十多个可疑分子齐齐打个哆嗦。他们终于明白,这位来查案大人看似嘴上无毛,似乎闹闹就能叫他手足无措,其实绝非软弱温和文官,真真正正生杀予夺,仗着懿旨打心底并不拿他们这些杂吏小命当回事。
参观李佑手段,崔监生偷偷擦擦汗。自己当初在县里和李大人打完官司后立刻跑路果然无比英明,不然自己下场也不会比眼前这两人更好。
本官干过衙役、当过巡检、做过推官,无不是与犯人匪盗打交道差事,想与本官比狠就是你们这些卑贱人物最大错误……李佑对崔监生吩咐道:“下面托付于你,每人先杖责五十再给纸笔。能招出线索或认罪,后面可免责五十,不能招出线索只自辩清白,再杖责五十以观后效。什都不招,打死为止!”
虽然不太明白李大人如此安排深意,但崔经仍不假思索地应声道:“谨遵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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