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又有不知死活人想叫板?李佑不动声色地问旁边辛守备道:“此人何在?”
“今早发现他不见人影,已经派人去寻找。”辛守备恭恭敬敬答道。
李佑放下花名册,却说起另外事情,“方才本官检阅营兵,人数似乎不太对,本该有千八百余兵,怎少数百人,莫非本司有空饷?”
辛明惶然道:“镇抚休要误会,卑职怎敢自寻此重罪!本司绝无吃空饷
李佑稳稳地在交椅上坐定,环顾全场后下令道:“开始罢!”
十四个哨官抱拳行礼后,小跑归队,只有辛守备和三个把总侍立在台上,陪着李大人观看。
随即鼓声响起,还有有挥旗、吹号,场内营兵便各持兵器,有分有合列阵进退。
对于演武,李大人是外行里外行,根本看不懂,主要精力都在研究营兵衣甲式样和数人头,但这不影响他言不发装模作样。还是不说话显得高深莫测比较好,免得开口就露怯。
直到操演完毕,又从火器营出来几十个代表,去远处靶场演示火枪,这又引起李大人兴趣,可惜他依旧不懂,只听到乒乒乓乓响声挺热闹。
景和八年六月二十八日清晨,新任兼管府守备司李大人起身,从江都县衙出发前往城中校场。
扬州府守备司校场当年曾经位于新城区盐运司南边,地理位置绝佳,离小秦淮河和几条商业街道都很近。但这带来若干不良后果,方面附近各家都嫌兵营吵闹,另方面周边花花世界对营兵诱惑太大。
多方运作之下,守备司校场就搬迁到府城西南角,远离拱辰门、钞关、小秦淮、东关大街等繁华地带。
守备司衙署与校场都在处,李佑到达时,辛守备率领部下把总、哨官共计十七名出辕门迎接,人人皆是尖顶圆盔,内衬官袍,外罩棉甲。
“诸位甲胄在身,不必多礼。”李大人淡淡地挥手道,既不热忱也不冷漠地先开口免众武官跪见。
现在差不多是年中最热时节,眼瞅日头渐渐高升,李大人很体贴地下令道:“马队便不看,至此为止,都散去罢。”
千多士卒高声道:“谢过镇抚!”
随后台上众人出校场,步入守备司衙署,却见大堂上也附庸风雅地挂着匾额,上书“白虎堂”三个大字。
这名字有够耳熟……李大人毫不客气坐于正座,拿起花名册点名,而武官们也卸下盔甲后到堂谒见。
从刚才初见时,李佑就感觉少人。在守备之下,营中应当有三名把总,辖十五名哨官,总共十八名武官,然而他只见到十七个。待到点过名,果然有个叫侯炳哨官未到。
众武官便齐齐抱拳为礼道:“见过镇抚!”
对这个新称呼李佑微微愕然,又用目光对辛守备表示慰问,为给本官找个合适称呼真难为你。
话说李大人这个前无古人官职称呼起来确实很令人苦恼,部堂、部院、制台、军门、抚台、镇台、镇军、督师等等已经有固定含义全都套用不上去。
辛守备昨天请来几个老夫子闭门造车两个时辰,才发明出个镇抚称呼,镇守地方兼抚军民意思。
众武官簇拥着李大人穿过北辕门,登上筑在校场边缘将台。居高而视,此时营兵都已在跑马场上列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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