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把总步子缓缓,但没有停住,仍旧朝着门外行去。
另个把总吴先函忽然也对李佑抱拳道:“卑职想起也有营中属下参与,愿为镇抚捉拿到堂!”
对于来投靠,李佑自然很欢迎,“多谢二位相助!若查出几分真相,本官少不得写信给兵部卢尚书说说此事!是非公道自在人心!”
听到兵部二字,辛守备神情大变。兵部对武官而言,就相当于吏部在文官心目中地位,吏部有文选司,兵部便有武选司,武官升迁荣辱都操之于此。忍不住问道:“卢尚书与你是何关系?”
李佑淡淡仿佛说件微不足道小事,“乃是同乡老前辈,细论起来,本官官身还是出自老尚书门下,此恩难报万也。”
佩服万分,心里叹道文人就是心眼玲珑,七扯八绕地就能寻觅出如此大个漏洞,这下府尊和守备进退两难。
罗知府狠狠瞪着辛守备,心里大骂这厮真是个贪小便宜吃大亏人!之前那种时候还耍小聪明舍不得拿出印信令符套狼,现在可让他抓住理罢!要不要叫他牺牲自己?
气势渐渐又扳回来,李大人借着有利时机突然又对三个把总道:“不知哨官侯炳是哪营?是尔等谁下属?”
个头最高那个,李佑记得叫作石觉星把总抱拳道:“此人乃是卑职下属,但今日之事卑职委实不知情,望镇抚明察!”
“那……衙前哗乱士卒也都是他那哨?其中涉及到伍长和队长,烦请你寻找出来,都是你营中,应该不难。”
最后个把总刘绍文也站不住,用力抱拳大声道:“今日营情不稳,镇抚恐有安危之虞,卑职这便去召集亲兵拱卫镇抚并以供驱使!”
“谢过。”李佑来者不拒道。
辛守备神情已然转为木然,无论后果如何,他必定彻底输,而且将是最大输家。事已至此,他连埋怨罗知府瞒着他心思都懒得起。
见辛守备精神已然垮,李佑便转向罗知府道:“府尊少安毋躁,还要议议府尊擅闯军营、无事生非。”
李佑猜得出来,数十营兵敢无缘无故地蓄意出来闹,必有伍长、队长这些底层士兵头领在内串联组织。只要能抓几个上来严刑拷打,不信问不出蛛丝马迹。
这甚难抉择,石把总沉吟片刻才道:“卑职也看得,方才人群中有几个伍长队长在内,请给卑职刻钟时间将他们提到堂上!”
他之所以如此倒向李佑,是觉得辛守备和府尊耍阴谋耍实在不成样子,二是对李大人提出使用营兵缉私很期待,三是心里佩服李大人。
李佑以目嘉许,赞道:“甚好!”
石把总也不看辛守备那边,扭头便走,辛守备脸色难看地大喝道:“石觉星!你站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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