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镇抚闻言放下茶碗,起身道:“那便去看看。”
干人到校场上,李佑顶着日头凝目扫,便发现人数明显不对,“在营本该有千四百人罢?这场中只怕四百都不到!”
三个把总齐齐无语。李大人你初来乍到本来威信就不够,这样天气下聚齐人马,自己还迟迟不露面,谁肯继续傻等?大部分人只怕不是回营房,就是去四边树荫底下乘凉去。
难道这是李大人打算找点事情立威,故意为之?但立威也要讲究方式,就算要行军法,也是法不责众。如此多人不守令,哪能罚过来?反而要将军
又取出守备司印信,李镇抚口授书吏写奏本,盖上大印后交与自己随从送到急递铺去。主要弹劾辛守备争权夺利,罔顾大局,阴抗敕命,谋陷同僚,阻抗上差,煽动军心驱逐朝廷钦命主官。
临行前辛守备抱拳对罗知府道:“家中妻儿皆托付给府尊。”
罗知府郑重地点头道:“有本官看顾,你无须挂念。”
这真是明目张胆交易,李佑恨得牙痒痒,但没有去阻止。大家都是有官身人,他也不想落下个不近人情名声,等到朝廷处置下来,若家人连坐再抓也不迟。
从清晨折腾到现在,差不多是午后时间。
不过这样人真可靠?李大人又多疑起来。
与直接拿上司邀功石把总相比,他忽然觉得另两个把总行事稳重,更值得信赖点。但是作为个日渐成熟政客,此时此刻这种想法绝对不能表露出来,不然谁还敢卖力气投靠你?
按下心思不表,李佑语气不善地对发呆半晌辛守备责问道:“有这人证指认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罗知府也紧张地注视辛守备,他甘冒风险不离开,就是为得这时候。
辛守备惨笑几声,十分痛快道:“卑职认罪伏法!今日之事皆是卑职指使!罗府尊乃卑职邀来,即便擅入军营也是卑职之错。”
左手印信,右手令牌,李大人正式接任成为府守备司主管。罗府尊看不惯小人得志样子,冷哼声便走人。
李镇抚没有回县衙,当即下令,所有营兵校场聚齐,等候再次点阅!
盛夏午后,烈日炎炎,校场上丝遮阴也无,如沸如炙。三个营士卒听到鼓角声,无不叫苦连天,磨磨蹭蹭地才去校场中站片刻,便好像要被烤糊。
李佑在大堂上,优哉游哉地与三个把总喝茶闲谈,直过半个时辰也没有出去点阅意思。
最后还是吴先函把总比较体恤士卒,忍不住提醒道:“营兵尚在外苦侯,不知镇抚有何示下?”
面对李镇抚,辛大人信心早被摧毁,顽抗毫无意义,痛痛快快认都省事。
李佑有点失望,因为辛守备力承担罪行,没有牵连出罗知府,不过也在他预料之中。无论供不供出罗知府,作为守备辛大人罪责都跑不,也不会减轻,所以没必要狗急跳墙乱攀乱咬。
如果是平民百姓,李佑早就下令拷打,屈打成招也得打出个满意结果。
可惜,辛守备毕竟是正五品官身。况且现在既不是临战之时,李镇抚也没有尚方宝剑,不能随便以军法治他,只能很官僚主义地上奏朝廷请求处置。
叫来军法官写相关文书,辛守备画押后,便交由石把总负责软禁看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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