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派坚决反对鸽派绥靖政策,认为事情不可成例,若别人看到李佑这般可以轻易得手,那今后效仿者肯定不少,必须要给后来者个警示。
鸽派想着只要将那六个蠢货和嘴贱家奴负荆请罪送到县衙,认下今年江都县盐课,同时给李大人若干好处,便会就此抹去禁令。
鹰派力主广邀徽籍*员和盐运司出面施压,同时将官司打到凤阳巡抚与南京礼部,同时全体盐商应该罢运纲盐抗议个月,说什也要让李佑吃苦头。
扬州盐业七大巨商之、拥有六万引窝本金百万坐在中间位置上,始终言不发,皱眉想着自己心事。他还要考虑到自己被李佑追讨上万“积欠”盐课,以及自己表妹夫孟公明被李佑革除典史事情,件件都与李佑纠缠不清,混在起很难办。
当初他下三个帖子邀请李佑意欲解决问题,不过李大人个回音也没有。之后情势大变,李佑几乎要成盐商公敌,他也就停止邀约,打算等到个安静时期再重新联络。不料这李大人出手实在惊人,竟然抛出这个东西。
新安会馆位于扬州城东南区,是扬州盐商最大聚会场所,新安便是徽州古称,就像用广陵指代扬州,太守指代知府,别驾指代通判样,是这年头惯用装逼方式,显得有内涵有文化。
新安会馆可能是全天下最不缺经费会馆,有无数巨富愿意掏银子,只为在同乡面前显耀番。会馆里头占地广大,庙宇园林楼堂厅榭应俱全。
在近两日,会馆里人流骤增,不过会馆执事见怪不怪。每当盐商遇到所认为大事,都会到这里扎堆,是为碰头商议二是为打探消息,最近大事显然就是县衙新出那断人上进之途禁令。
此时新安会馆静远堂中,围坐着十几人,商谈正是禁止徽籍人参加县试和报名府试,以及县学徽籍生员被开除这几件事。
十几人看似人数不多,但并不是找不来更多人。
别盐商没有与李佑直接打过交道,而金百万则是与李大人见过两次面。虽然次数也不多,但他仍能感受得出李大人隐藏在嚣张跋扈外表之下机敏和狡诈,这才是他最忧虑之处。
另大巨头何盐商见金百万今天出奇沉默,便开口问道:“要平息此事,金兄觉得软好还是硬好?”
闻言金百万摇头道:“皆有不可取处。若以抚为主,成惯例如何应付效仿者?如果每任知县都如此效仿行事,等就要疲于应付。再说谁去负荆请罪?分量轻没有效果,分量重谁肯去对他低声下气?
此时静远堂并没有硬性规定什人不许进来,但实际上在盐商心中还是有条无形线。自拊身份不够,就不必进来。
至于身份够不够,判断标准很简单很直观,你那窝本上规定纲盐引数。堂上这十几人,人均窝数是四万引,比这个数目差太远,好意思进门?
凡是堆人聚在起讨论如何应对某个挑战时,总是会出现两种风格意见,温和派与强硬派。比如闹民变,朝廷里总是会有招抚和剿灭两种声音。
这次面对李县尊强大攻势,在座盐商议论纷纷也生出两种对策。
鸽派认为,李佑无非要是面子和钱财,只要满足他这两项,自然就将事情解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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