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人不能让尿憋死,当务之急是先去科场那边,其他事情回来再说。罗知府咬牙聚集衙役,点若干倒霉人选,令他们抬轿举牌。在片怨声载道中,府尊队伍出发。
临时
“怎回事?狗才们竟然如此懈怠!”罗知府大喝道。
那长随跑过来,哭丧着脸对罗老爷道:“其他人全都回家。”
轿夫、膳夫、火夫、马夫、巡夜等杂役是衙门里最低层次人员,也不像衙役、小吏那样是世袭雇佣制。负责这些差事,都是征发来平民,以服役形式在衙门里干这些最苦最累活计,服役期满就换人。
扬州府衙本身并不直接管理坊厢乡里,所用百多杂役都是靠江都县从本地户口中征发来服劳役。
今天早晨,江都县衙遣人拿着盖大印文状对府衙杂役传话,尔等服役期限满,都走人罢。谁敢多干天,县尊就让他干辈子!
忍不住算算。府衙每半年从各州县收来规银约摸万两,再给巡抚衙门进贡五千两,自己留用五千两。若没有江都县这四千两,给巡抚上供完后府衙所留用就只剩千两……
这点银子够干什使,招待几次贵宾就没,而且自己常例银也要从这里面支取啊……罗知府真感到很肉痛。
或许有人觉得,没钱就别给巡抚衙门进贡,只能说这个提议太有创意。每半年送五千两银子府衙忽然不来送钱,想必凤阳巡抚大人对此定会很欣慰并印象深刻。
面对孔师爷无奈,罗知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先送着!”
刚说完规银事情,礼房小吏却又慌慌张张来告急,“大老爷!有几百个守备司营兵冲进科场,强行占据不走,说是要驻扎在此。”
府衙杂役们都很奇怪,官府从来只有拖延服役期限,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,居然提前让他们期满回家。
不过奇怪归奇怪,这些苦累没油水脏活累活,除被逼无奈来服役谁愿意干?既然县衙发话,府衙杂役们瞬间很听话地散得干二净,各回各家,毫不拖泥带水,反正有县衙顶着。
旧走,新不来,现在江都县也不可能送新杂役过来。所以罗知府才会看到,自己轿夫和仪仗队伍只剩三个人。
堂堂四品黄堂,坐两人轿子出去像什话!
整个府衙只剩*员、小吏和衙役。除轿夫仪仗外,只怕衙门厨院饭食,今晚巡夜,搬运东西苦力,守门门禁,洒扫扫夫,包括内衙用十来个仆役,全都没人干罢……
科场当然就是预定县试考场。听到这个消息,傻子也猜得出是谁指使,县衙里那位不是还兼管守备司?
罗知府闻言大怒道:“荒唐!哪有兵卒驻扎科场道理!姓李这是要造反吗!”
如果放任李佑这样倚仗武力霸占住科场,府衙还能从哪里去找有到几千个座位地方当考场?都知道没考场谁还来报名?
想至此,罗知府连忙传唤官轿仪仗,他要亲自去科场。不料等半晌,罗知府也不见长随来请他出行。
他抑住怒气,走出大堂,却见堂前稀稀落落,除跟班衙役外,只有两个轿夫和个举牌杂役——他本该配备四个轿夫和八个举牌杂役。而长随正在头顶冒汗地说着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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