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李佑高估自己,如今不是那个媒体和网络发达二十世纪,不是有风吹草动传遍全国年代。李大人触怒太后挨廷杖被逐出京城,也就是年初事情,距今不过半年时间,以这时代信息传递效率,半年并不是很长周期。
在运河两岸或者江南这样繁华地带,官场中人往来如麻,各种消息自然灵通。但泗州这种凋敝之地,又非交通要冲,在消息方面就差点意思。
王知州只对李大人诗词才华有耳闻,同时从邸报得知李佑被贬出京这件事。他没有太深背景,也没有其他内幕消息,导致他对李大人缺乏直观全面认识。
更重要是,王知州贫寒穷酸出身,中举之前只怕比崔监生也好不到哪里去,更没有像李佑遍历花丛能力,婆娘也平庸乏味得很。直到在泗州娶马家这房妖媚小妾,王大人便被迷得神魂颠倒,很是宠若珍宝,不愿稍有拂逆。
更别说面对更年轻却被朝廷委以重任李佑,王知州隐隐产生嫉妒之心作祟。
口头婚约,后家出外行走卖艺,这姓马已经另娶,不过去年他娘子病没。前几日回到家中,这姓马便来吵闹,定要重提婚约。那只是个口头而已,不能做准数,更何况自他另娶,前约就已作废,他纯属胡搅蛮缠。”
原来如此,想定后李佑对衙役道:“本官这就去州衙见王大人分说,此女暂与本官同行。”
这事很简单,谁是谁非不重要。马家不过是王知州妾侍亲属,没什分量,自己去说情肯定就化解,王知州不会因为这帮上不台面偏房扫自己面子。
听到李佑自称本官,衙役们就猜出他身份,只得默许李大人。
回城进州衙,李佑去找王知州说那俞琬儿之事。
不过以上虽然都是原因之,却不是最重要原因。
回到公馆,等候结果俞娘子问道:“事情如何?”
李佑很没面子地答道:“怪哉,那知州不肯相让,待另寻它法。你这几日跟随本官左右,就不信州衙胆敢明目张胆地硬行抢人。”
俞琬儿叹道:“本次回乡,奴家欲招揽批可靠族人使用,实在没想到那马千军好色肇事。”
至此才到泗州两天,李大人便觉得此地古怪真多,所见之人从河工到知州,都不太正常。
却听王大人很不给面子道:“李大人是朝廷派来巡查河务,地方上其他事情与李大人无关。”
被拒绝李佑很意外,实在不曾预料到王知州居然如此表态,还讲不讲“官官相护”规矩?又很透彻地暗示道:“此女在扬州时,与本官有些关系,不便另嫁。”
王知州像是铁心不给李佑面子,“那俞娘子行走在外多年,形同逃约,责任在她,马家无奈才会另娶。如今有时机,请求践约有何不可?李大人固然权位在手,但法无贵贱,她有什不便另嫁?”
到此李佑愕然,他好歹也是江左名士、天下知名前途无量官场新星,朝廷派到泗州上差,在王知州这里连这点脸面都没有?他到底懂不懂官场规矩?
李大人与王知州不欢而散后,犹自百思不得其解,这王知州缺心眼?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