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知府松口气,又问道:“既然有法可想,那你何至于忧虑?”
李佑叹道:“翻过些文书,泗州城屡受洪灾,水漫州城多次,但洪水终能消退。如今淮湖之水面已经高出州城地面丈,与往日大不相同,再要放水灌泗州,洪水还能退到哪里去?只怕州城就要沉入水中不见天日,泗州百姓流离失所、无处可归。”
王知府想想,劝道:“祖宗陵寝与州城孰轻孰重?显然祖陵重如泰山也,万万不可有妇人之仁,因小而失大。更何况你若救下祖陵,那就是建功立业,朝廷必有封赏,多少人欲求此机遇而不可得。”
“你竟然如此理所应当?”李佑不太理解。
王知府也不太理解李佑,“观你素来行事果决,无论在庙堂之上还是府县之间,无不刚强明断,怎会在这个问题上瞻前顾后、犹豫不决?”
这种际遇都很难说。
李佑忽然又懂,王老头为什不就地上任还要去京师,这也是朝廷种恩典,看来要在朝会上御前颁诏任命。
看着王大人快笑出花老脸,难得在官运上被别人比下去李大人看着王老头身边之人,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:“这位是……”
王大人便介绍道:“此乃盱眙知县,与是旧日同窗。”
原来是盱眙知县,李佑陡然欣喜,上前步拱手为礼,“久仰久仰!听说尚大人才干出众,缘悭面,今日相逢,实乃幸事也!”
“人言可畏也。”李佑作为半途而来穿越者,从根子上缺少本时代读书人那种认为自己正确就“虽千万人吾往矣”气概,以及对家国气运敬畏和信仰精神,还在这里纠结如果为“区区”祖陵毁掉泗州城,把几万人搞成流民会招致什名声。
从做官角度进行技术分析,李大人这是刷名声尝到甜头太多,刷得心理走火入魔、剑走偏锋。
“你多虑,祖陵乃龙脉所在,天下气运皆在于此,谁敢多言?谁敢说你做不对?这就足够。”王知府有点替李佑那莫名纠结着急,过去看起来很灵活个人怎这会儿糊涂起来?“老夫做官三十年,所得不少,今日愿与你叙。”
“爱惜羽毛是对,但你太在乎所谓名声罢?不错,名声是你在官场中立身根本。但到此前为止,你在官场中仍是名声大于
那盱眙知县来之前被王知府嘱咐过,这李佑不是很好相处,须得当心。可是现在见,很有名气李大人如此热忱,使得他受宠若惊。
王大人看在眼里,心知肚明地想道,这李佑似乎有求于他这老同窗?若真如此,倒是他老同窗机会。便问道:“方才远远望见你神容忧虑,所为何来?莫非河务有不顺之处?”
王老头与他关系不同于别人,李佑也不相瞒,苦笑道:“无它,水势不妙,唯恐祖陵遇险,为此夙夜忧叹啊。五年前洪灾,水漫进祖陵神道,虽然前年加高大堤,众人都觉得可保不失。但今年看这架势,水势比五年前更凶猛,大堤能不能挡住难说得很。”
王知府闻言收起笑容,很是为李佑感到紧张。“没想到你竟然遇到这样事情,危急时刻,要想办法行洪才是关键所在。”
“有个法子是决泗州大堤,放洪水入泗州,这就相当于拓宽河道,缓解祖陵之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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