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原本想着在自己眼皮底下,海公公没机会再搞什鬼,他可以专心对付王知州和马家。孰料事情难有两全,海公公是没法在外面兴风作浪,但坐在旁边指手画脚倒更方便。
李大人瞪着海公公,真想冲动地将海公公也抓捕关押,就像对王知州那样,可是他不能。
来太监身份上是天子家奴,为人臣者擅自去抓捕太监,有点犯忌讳,更别说海公公好歹也是守陵太监,不是连名字都没有杂役太监。
其次,抓捕泗州知州已经算得上惊天动地,再去抓祖陵守陵太监,大概在外人眼里只有用造反才能解释。
第三,从目前蛛丝马迹来看,李佑可以将溃堤事情攀扯到王知州身上,抓王知州只要坐实罪行就好办。
审案陷入僵局,李佑着急地抬头看看天色,他实在没有多少时间。边审问马家五人,边心里还得琢磨别后续工作,譬如决泗州堤、疏散民众之类。
可惜现在手头没有可用之人,做事无法分身,同时也是为抢功劳,所以李大人必须要鞠躬尽瘁亲力亲为,不得不与马家五人在这里消耗时间。
啪!李佑再次拍案,他发狠欲从马家五人中选个不惜死活用酷刑,只要另外四个有心性软弱就好办。
“虽未审过什案子,但也瞧得出来,李大人这是严刑逼供罢,有屈打成招样子。”坐在旁边海公公半晌没有动静,此时突然不阴不阳地冒出这句。
心情正急李佑转头呵斥道:“闭嘴!与你何干!”
但并无发现迹象表明海公公和溃堤有直接关联,他只是与王知州站在堤上谈笑而已,李佑并没有把握能查出什,所以不敢对海公公过于造次。以同查案为借口,强行将海公公限制在身边已经是极限。
不过显然此时海公公已经从最初慌乱中恢复过来,明白自己暂时安稳处境。
不错,海公公确与王知州有过密谋,但他责任只是在祖陵大堤溃堤后,和王知州共同下令决泗州大堤泄洪,并在事后和王知州互相呼应地上奏邀功。
祖陵大堤溃堤之前和如何溃堤,那与他无关,李佑找不到什痕迹,最多将王知州拉下马。而且现在看来,李佑能不能从王知州和马家这里打开缺口都是个未知数。
只要他能安然无恙,又何必动粗?回头再上报李佑屈打成招,审出结果皆不可作数,若朝廷采信,那就彻
海公公貌似无可奈何道:“之前李大人亲口说,勘察溃堤之事,这守陵太监应当参与,并将领到这里,怎现下又不认?说几句公道话都不可以?”
这……李佑有些语塞,心里暗骂自己真是作茧自缚。
但也没办法,李大人心里猜测王知州与海公公有勾结,他抓王知州后,怎敢放任王知州同党海公公继续在外面自由活动?谁晓得海公公会做出什事情?
纵虎归山害处三岁小儿都知道,不说别,只说若海公公回祖陵,点起护陵卫重新杀到把王知州抢走,然后联合向朝廷告本,他李佑能有什办法?
李大人又没有得力手下可以去监控海公公,心思缜密他只能拿着起查案为借口,将海公公强行带在身边,这样才能放心。直到事情结束,案子定死,海公公爱怎样便怎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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