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知府从开始就没有想到付出如此惨重代价,严重超出他承受底限。府试丢,常例钱收入锐减,衙中胥吏纷纷离心,盐商视他为废物若即若离,江都县数十万民众对他评价也远远低于同城某县尊……
经过研究罗府尊发现,他与李佑相斗落于下风,倒也不完全是因为李佑后台硬原因。他屡屡出击,有时候却等于白送把柄,所以他这个知府被李佑这个通判兼知县压制住。
而与此同时,李佑做事确实很有门道,看似张狂但很难被抓住真正把柄,大错不犯小错不怕,更谈不上惩治。
纵观李佑上任后表现,他把手里权力发挥到极限,不留丝余地,所以才能力压府衙。这点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,或者说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做到。例如搜刮盐商之类新政,别知县样有这个权力,只是不敢去做,唯有李大人敢为天下先。
而且李佑虽然将权力使用到最大程度,看似跋扈但仍在职权范围内,不轻易逾越那道看不见界线,没有给别人留下太多口实。
送走二房老丈人金百万,李佑摇头苦笑,刚进家门坐不暖席,便听到如此多麻烦消息。这还只是金百万个人说,明天想必有更多事情等着自己。他不禁忽然有点怀念起大堤上单纯生活,至少不操心种种闲杂事。
金百万说这几件事,其他还好,倒也在情理之中,唯有自己哥哥进府城大牢让他觉得难以理解。再怎样扬州府也不能平白去苏州府虚江县抓人,不然都如此行事,官场岂不全乱套。
所以想来想去,李佑判断,肯定是自己这个哥哥不知为何到扬州,然后又不知犯什过错被府衙捉走。那罗知府不至于蠢到无缘无故就敢抓他李佑兄长地步,其中肯定有些原因。
次日,李佑先去趟守备司营巡视在营士卒,顺便跟随他去泗州队护卫统统提级,士卒提为伍长,伍长提为队长,队长提为哨长。只是提拔哨长还需要报兵部,但这次守陵有功,问题不大。
随即他回县衙,先是召集四个师爷议过事,又吩咐与府衙那边情面比较熟小吏去打探消息。此后便坐堂理事,间或接见些上门客人。切看起来都很平常样子,没有任何不同寻常动作。
另外像断掉贡献府衙常例钱之类事情属于潜规则范畴,无法拿到明面上说。至于围攻盐运司衙署大门,那也是别人有错在先,给李大人足够借口
连两天,皆是如此。府衙里罗知府打探过李大人动静后,反倒心急,这李佑也太平静罢?难道不在意同胞兄长死活?
罗知府不明白,明明已经将他哥哥消息透露给他,可他为何仍旧如此淡定从容不慌不忙?
正常状况下,任是谁听到自己亲人落到对头手里,也得焦急万分,想方设法开始营救。以李佑性格,说不定就要率领士卒,打上府衙劫牢救人,就像率兵围攻盐运司衙署大门样。他怎能不这干呢?
话说在李佑离开扬州两个月里,罗知府很是仔细地进行反思。
起初,他企图只是挑起冲突,利用名气很大李佑刷自己名声,搏得朝中注意。但他也没想到李佑如此善战,竟然将府衙压制得喘不过气来,大大出乎他预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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