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得朱钦差心有戚戚道:“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,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……”
等到放鹤先生感慨完,何员外早坐不住。他先对六美
“那自然。”李佑大笑道。
官位最高丁运使便请位于首座朱钦差先出作品,但朱放鹤却摇手笑道:“珠玉在前,达者为先,还是有请辅世贤弟!”
李佑也不客气,高声道:“前月远赴淮泗州,路上所见有感,作长歌行首!今日便拿出来献丑。”
朱放鹤喜道:“圆圆曲后,贤弟又有歌行?”
李佑口气吟道:“凤阳妇女唱秧歌,年年正月渡黄河。北风吹雪沙扑面,冬冬腰鼓自婆娑。衣衫褴褛帕在首,自言出门日已久。前年寿州无雨泽,今年泗州决河口。唱秧歌度歉年,完却官租还种田。南来北往如飞燕,如此艰辛实可怜!”
人物。若江左第名家不至,今天人文盛会便失色不少。不论李大人过往如何不对付,今后还会如何,只要今天作上几首诗词引得满堂叫好,那都是给他这个主人增光添彩,求之不得。
满堂花醉三千客,良辰佳节,名人云集,高朋满座,所有成功要素都齐备!何云梓喜悦不已,经此盛事,今日过后,只怕扬州盐商之首就是他罢,这可是他最大目!
起初以酒宴为主。李佑入席后,便发现案几放置有嘉靖年间精美盘具,盛有榴、荔、梨、枣、苹婆果、哈密瓜等果物。各种季节,各种时令,毕集于此时此刻,表面平凡中彰显出几丝傲人奢侈。
李大人心中惊叹,对身旁伴酒妓家调笑道:“瓜果没甚稀罕,惟愿你们美人可以如此保鲜长久。”
美人低头掩口浅笑,又伸出纤纤手指倒酒。
除坐于角落挥笔记录者不时发出响动外,整个厅堂内彻底冷场……
李大人诗,倒没人敢说不好,必定高妙。但今天是冬至佳节,大家聚集在此喜气洋洋,美酒佳肴欢声笑语,这首凄凄惨惨长歌相当不合时宜啊。
这是唱衣衫褴褛帕在首、如此艰辛实可怜场合?今年泗州决河口估计说就是李大人你自己,也不用拿到这里炫耀罢。
立于场中准备献艺六美组合也愣住,忽然其中两个低下头去抽泣起来。
张兰芝在李佑耳边道:“她们说不定是凤阳人,李大人说到她们痛处,本来就是每逢佳节倍思亲。”
酒过三巡,云板响,有六个女子进入厅堂中,持有琵琶、弦子、月琴、檀板等各式乐器。
待到近,众人齐齐赞声妙!这六个女子各着贴身五彩云衣,衬体态修长婀娜。更叫绝是,六女身材高矮胖瘦般无二,就连胸前凸起双峰也似乎差不多,好似个模子出来。而且个个清眸皓齿,容颜秀美。
此间主人何员外立身对四周抱拳道:“今日以诗词会友,便将家中养清曲小唱班子叫出来。别无所长,只样好处,极其能歌善舞。诗词乍出,无论长短,立即可歌可舞,为诸位助兴。”
这样班子还是很稀奇,估计天下独份,不知何员外花费多少银子才凑齐并调教出来。登时点热堂中氛围,除几个大盐商外,众人皆跃跃欲试。
李佑身边美人恭维道:“今日必是大人你独占鳌头,傲视全场,奴家张兰芝得幸陪侍,与有荣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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