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罗参政心里很不舒服,有种被轻忽或者无视感觉,他就如此无足轻重?
枉他与师爷谈论半天是否与李佑合作,结果李大人干脆利落无视他,直接与盐运司开始叫板。仿佛盐运司才是值得重视对象,而他从来不被认为是问题似。刚才与师爷谈半天真是自作多情,对李佑抱有希望就是个错误。
罗参政满腹怨气又想,那盐运司也不是什好东西,纯粹拿他当陪衬。丁运使连个郑重手书都没有,直接打发属官来与他谈事,太看低人。
而高运同正在说话时,听到李佑消息便不问他意见,只顾慌慌张张回返,这也是没拿他当回事!
任师爷见罗参政脸色阴暗不定并生愤色,奇怪道:“东主尚有何思?”
论起国朝*员上疏言事,对御史言官而言,那是天经地义本职工作,风闻言事想说什就说什也是可以。
但对于其他*员,则存在有无形规矩。这种规矩就像大多数官场规矩样,并不存在于纸面上,但又确确实实约束着*员举动。
般*员,上疏言事大率不超出三种范围,是与自家工作有关联,二是朝野议论纷纷热点大事,三是朝廷明发征求建言献策。如果超出这个范围去上疏言事,就显得特立独行,后果比较难测。
当然万事有例外,高官和名臣言事不大受这个规矩约束。高官如九卿、词林这类,自然有资格随意指手画脚,不然上殿议事只能言不发。另外还有些名臣,虽然未见得官高爵显,但声隆望重,朝廷上下也就默认他话语权。
李佑作为景和朝至今为止唯廷杖成就获得者,仗义执言四个字形象代言人,在言事方面自然是拥有特权那部分人。或者说,这种特权也是他在场场口水战中拼出来。
罗参政咬牙切齿道:“如果之前本官尚存丝希望,想着结伙合力共同对外,那现在彻底没有这个想法。你看看运司和李佑样子,还能团结起来?现在如何选择,主动权全在杨抚台手里!以本官看来,扬州四分五裂,巡抚入主扬州已是大势所趋,不可挡矣!”
“那东主意
所以他才敢上疏谈论与他没什关系盐事,别人也不会为此大惊小怪并觉得他不务正业、故意出风头。
如果有谁对此不服气,那请先去送个阁老家公子进大牢,再去指责下太后亲兄弟违法犯罪,最后将当朝首辅战到无可奈何疑似吐血身亡,逼得太后当廷落泪,最后还能基本毫发无伤,那恭喜你,你也将成为特权人士。
闲话不提,却说高运同得知李佑上疏抨击盐务消息,立即匆匆离开府衙,顾不得再继续游说罗参政。
目送高大人离去,任师爷对罗参政建议道:“他们两方不仅仅是祸水东引,更准确说,盐运司与李佑均用起驱虎吞狼之计,都想借用巡抚去打击对方。实在料不到他们两边心结竟然如此之重,这时候还互相拿来利用拆台,后果殊为难料,东主可静观其变,不要轻易涉足其中。”
限于见闻,任师爷确实想不透李佑为什早早动手与盐运司过不去,而盐运司又为什对李佑敌意如此深。都面对如此强大外敌,两边还在互相算计,实可为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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