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公馆院落中,得势金百万对着杨抚台连续咆哮,脸上掌印愈发鲜明。亲自动手南京二人组都变成尸体,故而切口水都只能由杨抚台承担。
李佑却将金百万推开,亲自站在巡抚面前,仿佛理刑官断案般,字句判决道:“天子本月即将大婚!在这个时期,魏国公和南京镇守中官吴大用,居然擅自派人越境到扬州绑架新妃父亲,这是何等大逆不道、狂悖不法!不将国家社稷放在眼里!”
丁运使心里声喝彩,李佑机变和口才确实得。这时候将天子大婚大帽子抬出来,足以盖住切。绑架国戚本就是大罪,在天子大婚时绑架新妃父亲,三岁小儿都知道是罪上加罪。往深里说,这就是破坏天子大婚,破坏江山社稷传承。
李佑气势逼人道:“抚台不但放任不顾,反而亲自率兵协同行事,酿出人命十条并指使殴打国戚。本官绝不敢姑息,切如实上奏,请朝廷处置!”
确认金家女儿成为天子妃嫔,杨抚台便陷入全然无力状态,至此长叹声,不知心里是个什滋味。
同样张底牌,各人有各人用法,正所谓戏法人人会变,各有巧妙不同。虽方法样,但目是样,都要尽可能取得最大化利益。
方才丁运使出头与杨抚台搅局,对李大人而言,最重要作用并不在于增加个临时盟友,即使没有这个盟友,靠着金百万新鲜国丈身份,不可能救不出人来。
丁运使出头重要性在于给李佑个缓冲时间,使得李大人查明内情后,可以躲在丁运使背后从容算计种种得失。最终,他下定个说出去让人感到疯狂而不可思议决心。
指使府兵开火杀人,只是开端和插曲而已。保护新贤妃之父这项大义在手情况下,杀几个意图绑架国戚太监和武官,相对不那严重,后果还是可控,再说死又不是治国文官。
如果是文官亲自来捉拿金百万,想必李大人就不敢当众击杀,文官命比较金贵。当然,般文官不会亲自来扬州干这种粗活。
他二话不说,带领标下官军离开县公馆,这次可被魏国公连累惨。
李佑对杨大人背影连连冷笑。个捉摸不定人,甚至比个敌人更使人厌恶。用句烂俗名言来说,最令人恐惧就是未知,没人愿意与变来变去未知数打交道。
送走杨抚台,李大人指挥府兵收拾南京军士和地上尸体。这时候丁运使走到身边,“听说李大人曾向杨抚台献
从某种意义上,杀人也是种警示,不要以为随便什阿猫阿狗都可以跑过来捉拿他李佑亲朋,闻者足戒。
虽然这次南京方面多半是为洗白自己,并不刻意针对他李佑,但假设金百万是杨抚台老丈人,那南京方面敢随意派些人来绑走吗?
李佑向来很擅长将转瞬即逝机会利用到极致,他知道,在有利形势下,当然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,至少闹得越大,敌方就越惨。
如果不出人命,在强力运作下,也许就暗箱操作,糊弄过去。麻烦事总是能少则少。
但死个四品武官,死个南京内官监太监,死十来个南京留守卫官军,除金銮殿里那几位大佬,有多少人敢在这件事上担着责任去难得糊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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