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运使苦笑,“那只能让他高升而去,何尝不是遂他愿?”
如果有人可以看透未来,他将会感慨道,李大人无论是主动,还是被动,简直已经疯狂到极点。
看官可以想象下,巡抚滚蛋,盐运使滚蛋,被金百万黑状牵连到参政兼知府滚蛋,就是不滚蛋也可
哪怕短到只有几天时间,也可以干出很多事情……想通后果,高运同呆立半晌,跌坐在椅中同样叹道:“好心机!”
方才他还嘲笑总商和公会不切实际,现在看来,李佑早将切都算计好。
只要李佑有机会把持盐运司,足以定下切章法体例,并主动以盐运司名义向朝廷奏请批准。到那时总商体制就成定规,后来者再想改制不是那简单。
李佑只是暂时主持盐运司事务而已,爽过把就走人,他根本不在乎将来运司权力是大是小!
如此巨大利益面前,丁运使这个肇事伪盟友又算什?
,无论职务还是差遣,有几个盐务主官?”
略思索,高运同突然醒悟。如今扬州城里朝廷所任命盐务主官,包括正职和差遣在内只有三个,分别是盐运司运使丁大人、总理整饬盐法事杨抚台、整饬盐法事李佑。而他这个运同只是佐贰官,在序列资格上无法与主官相比。
但这三个主官……
杨抚台惹出大娄子,致使名四品武官、名内官监太监丧命,引发地方上从盐运司到李佑强烈弹劾。就算朝廷包庇他也不可能让他继续在巡抚位置上,最多装门面给他换个闲职,所以他黯然离去已然无可避免。
金百万状告丁运使,杨抚台恨意正深,收到运使黑材料,岂会轻易放过?临走前肯定不惜代价地报复回来,拉着丁运使起下台。更何况南京那边为推卸责任,也不会放过丁运使这个最好替罪羊。
丁运使与高运同面面相觑,同时感到无力,生气都生不起来。技不如人,徒呼奈何。
两淮盐运司事关朝廷用度大头,是地方上等要害衙门,是每年向朝廷上缴几百万两衙门!
那李佑几辈子加起来,只怕也就有这次机会可以趁虚而入地主管盐运司罢。稍纵即逝机遇,居然就让他抓住。
如今盐运司即使看破他谋算,又能怎样?李佑就是堂堂正正将所有意图,bao露出来,又能怎样?依旧毫无办法。
高运同喃喃道:“他想把扬州变成李家天下吗?朝廷怎可能容忍他无限制坐大。”
本来这些局面,都在丁运使预料之中,应对计划是与李佑起抗衡。谁知李佑等到运使弹劾杨抚台,便翻脸不认人反手便将丁运使推下深渊。
如果总理整饬盐法事杨大人去职,同时盐运司运使丁大人去职……在新运使上任前,盐运司将是群龙无首。
那个时候在扬州城里,只有奉朝廷诏令整饬盐法事李大人成唯盐务主官,具备去盐运司暂时坐镇并主持大局资格。更别说李佑背景深厚,朝廷不会在这上面为难他。
也就是说,天下第肥缺衙门将妥妥地落入李佑手中!在新盐运使到任之前,盐运司将是李佑说算!
当初看李大人不情不愿地得个整饬盐法差事,以为他不是走过场就是与巡抚打擂台,都想不到会有今天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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