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次,其实这次东家始终是被动应付,而主动方是杨抚台和丁运使他们,东家所以做,不过是不停见招拆招、借力打力、推波助澜而已,然而正应无为而治、后发制人精义。主动方面对层出不穷而根本不可控意外,做得越多,错得越多,破绽也越多,杨抚台与丁运使都是如此垮台。”
“东家甚至还有破罐子摔碎意味,反正局面已经够乱,便让它乱到极致,物极必反,大乱之后才有大治。不必说太多,只说两点益处。”
“第个,在朝廷眼中,怎看待扬州官场这次内乱?老夫敢断定,最引得朝廷注目乃是,天下第有钱衙门盐运使与坐镇江北二品大巡抚互相攻讦、不死不休!这两大重臣不顾体面激烈交锋,很夺人耳目,其他人都排不上号,东家也不例外。”
“那两人将全部注意都吸引过去,东主夹在中间反而不显山不露水,似是稳重可靠。虽然本次大乱从根本上说是由东主蓄意挑大,但抚台与盐运司之斗,很大程度上却冲淡这个认识,免得朝廷总感觉是东主不安分。”
郭县丞不由得叫好道:“果真如此。”
得到李大人授权,郭县丞兴奋得彻夜未眠犹自精力充沛。
多年来,他直当着唯唯诺诺八品佐贰官,送走任又任知县,人称遇事只会摇头不敢点头“摇头老爷”。
直到今日,被李太守指定将县中事务管起来,也就是说要扮起知县角色,对他而言算是人生个重大机遇,心情激动得抑制不住。
激动之余,李太守那句“理解不到这些,辈子都是县丞”始终萦绕在他耳边。李大人说得不错,地位提升,这修为不能落下,自己悟不透妙处就要找别人询问。
子曰“三人行必有师”,子又曰“敏而好学不耻下问”,多年二老爷生涯,使得郭县丞还是挺能放下身段。到次日,他置办桌好席面,将李大人幕僚庄师爷请过来吃酒。
如果李佑听到庄师爷分析,大概也是认可,但同时依旧会笑骂句,你看待官场水准还是太低,尚处在低水平热闹地步!
这次李大人造出丁运使与杨抚台互相攻击局面,确实起到闷声发大财效果,但他意图远不止如此。
放在二十世纪,地方*员考核主要标准是经济发展数字,越快自然分数越高,名次目然。
而在当今,地方官考核最主要就是两点,是钱粮缴纳状况,二是地方安定状况。这
是为交好庄师爷,在自己治政时有所帮衬。二是据郭县丞观察,庄师爷对官场研究最透,又是在李大人身边办事,倒是可以请教二。
酒过三巡,庄师爷听出郭县丞意思,哈哈笑道:“老夫不过是府县小吏,承蒙东家看重而侥幸留用。对东家心思,老夫囿于见识,时常莫名。不过近半年来,仔细揣摩,倒也常有所得。”
“这次事情风云变幻,诡异莫测。外人都是雾里看花,不明内情,不过东家与等几人都谈起过事情前前后后,所以老夫略知二,有几分心得。”
郭县丞见庄师爷愿意吐露,心中喜,连忙敬酒。
庄师爷这辈子当不上官,但最喜欢卖弄自己官场心得和见识,郭县丞虚心求教很符合他口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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