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问道:“实际有几个?”
金百万闪过丝隐隐约约明悟,那天在女婿主持下选出总商是二十三个,离他所说二十四之数还差个,莫非要应验在此时?
总商必须是拥有窝本纲商,而扬州城纲商就这三百家,所以总商只能在这三百家里选出。
之前大家皆以为李佑故意空出个总商位置,为是吊落选纲商胃口,或者说故意要扶持个亲近自己
他真是关心则乱……李佑心情正好,坐在公案之后笑道:“本官就知道你要来,且听言。那五十万两,只是朝廷拿来遮人耳目借口,可以对外说你主动吐赃,但是想让借口生效免罪,还需要些条件。你现有窝数多少引?”
窝本便是纲商运盐执照,窝数就是窝本登记引数,代表着每年可以认领多少盐引,贩运多少纲盐。
金百万没有必要隐瞒,如实答道:“七万三千引。”
李佑大手挥,豪气干云,“留下两万引,其余全部送别人!”
“你……”金百万忍不住脸色变,他想起个词,崽卖爷田不心疼。
官军、金百万和些其他人选。
李佑帮不上什忙,也不想参与其中招惹嫌疑。只在自家衙署处理政务,如此过十来日,却有不速之客上门……同样也是姓谢,金宝儿母亲、金国丈正房谢夫人。
看看这个中年妇女略显趾高气扬模样,李佑心知肚明她是来谈什。放在从前,谢夫人不过介商人之妇,哪敢亲自到他这里找不痛快,连金百万都不轻易来这里。
如今有个皇妃女儿,这谢夫人胆量倒是大啊……李大人暗暗不屑。
“今日老身前来,正要与大人谈谈家宝姐儿地位问题。如今金家不同与往……”
窝本是可以世袭,对盐业纲商意义相当于土地对地主意义,而且窝数就代表着盐商地位。
盐区总引数基本是固定不变,早已经被三百纲商瓜分得干二净,所以外来者很难进入。而他金百万辛辛苦苦打拼这许多年,才攒起七万多引窝数,成为七大巨商之,怎肯舍得夜之间就放弃?
瞧着女婿好整以暇模样,金百万调节好心态,“你究竟打着什算盘?”
李佑反问道:“如今扬州有多少总商?”
“二十四个。”
李大人又好气又好笑,这女人肯定是背着金百万跑过来啰唆,但委实不好动粗,被死缠烂打倒是头疼得很。难道今后为避开她,也离开扬州?
正当此时,有个小吏走上堂,禀报道:“从谢中丞那里得到消息,杨抚台、丁运使、罗参政全部罢官,勒令前往京师待堪,谢中丞亲自押送。”
终于等到这天!李佑兴奋得霍然起身,眼角瞥见谢夫人,有主意:“丁运使与你家起贩运私盐,这已经被朝廷问罪罢官,想必金老丈也跑不掉。你还不速速回家看看,去晚说不定就见不到!”
谢夫人哪懂得什,听李佑之言,惶然失色,急急忙忙起身走掉。可算把她打发走,李佑松口气,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。
过半个多时辰,却又见金百万匆匆登门。“贤婿这是什意思?你当初可是保金家无事,不能出尔反尔。照你吩咐,那五十万两余盐得利全都捐出去报效朝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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