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袁阁老谨慎地开口道:“李大人休要君前失仪!朝廷有朝廷考量,你做好自己迎驾本分即可,不要在这里乱议朝政,胁迫圣上。若有见解,可上疏言事,朝廷自有公议!”
李佑眼看第个目快达到,立刻拿出见好就收势头。挑起这个尖锐话题,是他第击,最主要就是为变相夸耀自己治理地方功绩而已。
他知道,天子周围这圈随驾大臣中很难有人为他说好话,便制造出话题,通过辩白巧妙地将自己治理地方功绩表述番。
而且越激烈话题,越容易流传,顺带也就将他功绩传出去。至于后遗症,他除李登高,没有针对任何个人,应该不会太严重……
不然即使是再无耻人,也没法厚着脸皮自吹自擂道,劳苦功高,治理地方井井有条,这里百姓安居乐业……
国朝京官比地方官清贵现象确实存在,例如从二品布政使迁为三品副都御使和侍郎,往往就被视为升官,七品知县被迁为七品御史,同样也被看作升官。
反过来,去年年初李佑以六品中书舍人官职,被外放知江都,虽品级没变,但人人都视为贬官,是该同情。为此李佑自己也写诗道“天门哭罢朝南来”,十分厚颜地拿杨慎来比喻自己。
更别说入不入翰林区别,所以在前几日,七品翰林编修李登高面对五品地方官李佑时底气十足,高傲地说“本官清流华选,你这风尘俗吏算得什”这种情况。
李编修话在官场算是“话糙理不糙”,换作别地方官,也只能含羞忍辱,只可惜他这次用错对象。那功勋卓著半勋贵半名臣李佑比李登高更加傲气,嘴皮子加凶狠,直接还嘴将李登高骂到体无完肤,羞辱得李大翰林要投水自尽。
话说回来,京官比地方官为贵其实并没有明确制度去规定,更多是种传统和心理。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,也有国朝初年抬高朝廷、抑制地方、加强大统集权政治需要因素在内,好处就是使得大明地方官完全没有造反能力。
李大人随即向景和天子请罪道:“袁阁老所言极是,确实是臣过错。那日臣被李编修辱骂为风尘俗吏,自思兢兢业业却横遭如此侮辱,又羞又惭之下恨不能投水自尽,但却知为臣不可荒废王事,勉强苟延至今。不想今日又遭李编修恶言相加,实在忍不住时愤激,险些误陛下南巡盛典,罪莫大焉!”
这名为请罪实际还是诉委屈,袁阁老知道李佑难缠,只求李佑不死缠烂打即可,见李佑不再提京官地方官什
随驾大臣中,大学士袁阁老是首座,天子金口玉言不方便说话时,他必须要出面应付。
但李佑连串问题太尖锐,直面地方官与京官利益冲突,十分不好回答。打太极拳又缺乏理论依据,四书五经里也没什话可以套用在这方面。
般地方官为前途命运谁敢这样放肆?偏偏李佑是个另类,大不抱着金书铁券和世袭三品回家养老另类。
袁阁老还有点顾虑,他身为宰辅大学士,说话随意程度可能远不如李佑这样。他对政策性事务发言,很容易被天下人过度解读,产生若干不测后果。
另外,若非迫不得已,他绝对不想和李佑公开争辩,这是几次廷前奏对得来教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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