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魏国公无论做出什选择,那必须先要解除后顾之忧。不然在风波动荡中,他根本成不任何事,反而会惹祸上身。
要怪,就得怪魏国公兼南京守备大臣太过于醒目,无论哪方都不会忘记他,想装低调都装不过去,这就是身居高处无奈。
闲话不提,徐世子听到金百万承诺,欣喜地对金百万道:“多谢国丈不计前嫌高义!”
李佑又旁敲侧击道:“这小把柄,其实对贵府根本无法伤筋动骨罢。只是如果有心人是圣母太后,才可能有点麻烦,但也不至于让堂堂国公紧张成这样子。听你意思,国公还是要去京师?”
徐世子长叹声,久久无语,“也问过家父。说家世代公侯,逍遥自在,又何苦去庙堂劳碌?须知风波险恶,而家已是国公,升无可升,赏无可赏,辛苦之后又能得到什?”
当然,慈圣皇太后赤裸裸地拿盐案威胁魏国公这种事,只是李佑拟形化恶意揣测。钱太后不是刚才那个蠢货钱国舅,怎可能好似强盗土匪般直白粗率。
其实到这个层面人物,除非奇葩到钱国舅这地步,很多事情根本不用说出,就能彼此心意想通。
只要钱太后派魏国公弟弟赶回南京,用强硬命令语气让魏国公去京师参与勋贵议政大计。那魏国公自然而然,根本不用管具体说辞如何,只从太后那强硬语气中,便能脑补出很多东西。比如自己最近只有盐案这个把柄,太后会不会拿盐案修理自己?
这就是许多高层次人物共有本能,凡是没这个脑补能力,就该被淘汰。李佑多疑多思,善于对别人进行恶意揣测,其实也是这种本能体现。
所以严格来说,钱太后并不会去威胁魏国公,魏国公也不会觉得被威胁,但是他会主动去避免这种可能。这就是既不撕破脸皮,保持住和气,又能表达出态度互相沟通境界。
“而家父说,家虽已经是人臣之极,似乎再也得不到什。但是,虽然再得不到什,但却有可能失去很多。秉政圣主太后叫家出面,家若拒绝不从,后果确实难料。家比亲藩如何?太后比宰辅又如何?当年张江陵摄政,都能将辽王收拾掉,那秉政太后就收拾不掉魏公?”
李佑无语,魏国公想法不能说错,很有居安思危意识,这在当前太平盛世里相当
慈圣皇太后为什想要魏国公去参与?李佑想都不用想,魏国公作为勋戚之首,又是担任南京守备国公,自然有很大号召力和影响力,对于推进勋贵议政大有好处,也可以分担钱太后自身压力。
金百万仿佛被徐世子感动,承诺道:“莫非国公不想去京师,又担心被人捉住把柄要挟?但且放心,这里绝无问题,不会有任何线索指向魏国公。”
李佑闻言,当即狠狠地瞪老丈人眼,不懂就不要乱插嘴!连忙发话补救道:“你这话说不对,人无远虑必有近忧。不管国公去与不去,消弭祸端总是没错。”
金百万便醒悟到,自己又说错话。
像盐案这种把柄,既可以被钱太后抓住,也可以被别人抓住。如果魏国公不想去京师,别人可以拿着把柄要挟他去;如果魏国公想去京师参与这场风波,那别人就可以拿住把柄,要挟他远离是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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