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早有心理准备,所以任由别人
众人无不应声承诺。两个月前刚迎过驾,很多用具都是多余剩下,如今废物利用,又搬出来。此外还须去打造些功德牌、万民伞之类。
放在以前,立个功德碑也不是不可以,但是如今朝廷三令五申不许随意离任立碑,除非朝廷特批允许,所以这次立碑就先免。
至于李佑本人所要做就是件事,准备官靴若干,自有其用处。
到六月二十七日清晨,李佑家眷和仆役、婢女早早登上船等候出发。船队共计八艘,这又是笔很大开销。
按制,*员自从离任之日起,就停俸禄,直到新上任为止,常例银之类更没有。所以离任*员最痛苦就是这点,百事只出不进,更别说李大人这样俸禄不知扣到什年月。
署理,府守备司也交给陈知府暂时管理,等候朝廷委任新守备。
因为家里提前有所准备,所以很快便可以出发。虽然妻妾们对扬州生活很满意,但也没办法,丈夫换位置,她们就要跟随移居京师去,这就是所谓宦游。
当然,不想跟随宦游,也可以选择回老家侍奉公婆去,很多*员家庭都是这样异地分居。但李佑妻妾没有选择这条道路,宁愿跟随夫君颠沛番去那遥远京师长住。另个独自在高邮谢姨娘,大概还得等年半载才可以脱身。
李老爷宽慰各房道:“京师虽远在北方,但南人在京为官者甚多,不是你们想象奇风异俗地方。”
又去拜别陈知府,感慨几句道:“才与师聚,又遇离别。不能朝夕立于门下听从教诲,甚为此生至憾也!”
幸亏他有个巨富丈人,这次赞助不少,叫李大人不至于天天看账本计算如何节省支出。
闲话不提,却说在清晨时,乌纱官袍李前太守,在随从陪伴下骑马从县衙中出来。没走两步,便见县丞主簿典史等官属在路边搭起彩棚并备酒席相送。
李佑下马与郭县丞互相慰勉,互道声珍重,互敬过杯酒,便重新上马前行。
继续走段,又见衙门胥吏搭彩设席,李佑受敬酒,上马要走时,忽然有衙役飞快地上前,抱住李佑大腿。另有数人手忙脚乱地脱李大人靴子,高呼道:“恳请大老爷不要走!”
这叫做脱靴遗爱,传说前朝有个地方官离任,百姓不肯放人,拉断他缰绳,扒他靴子。结果这个习俗传至今,每个地方官无论贤愚清浊,反正在离任时,都要上演出脱靴遗爱场面。
陈知府勉力几句道:“吾辈身属社稷,何须作依依惜别之态。报效朝廷,莫负君恩,无愧黎民,不可或忘,切记切记!”
每任*员,来时候都是轰轰烈烈,那离去时候,自然也不能悄无声息,不然让别人看到觉得是灰溜溜走人,有损形象。
在成熟官场机制中,切常见程序都有规矩可循,而且是在天下千多个县,数百个州府都可以通用规矩。某种意义上,这也是大统帝国特色。
李大人定于六月二十七日离任,之前他嘱咐郭县丞、庞教谕、金百万等人,委托他们组织下各种送别仪式,免得出现冷冷清清情况,丢自家面子。
丢面子还是小事,让别人看在眼里,只会道是此人当真不中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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