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事实上,内阁大学士已经演化成秉持机要半个宰相角色,在现实中也常被中外当作宰相来看待。
却说李佑抛出会典这个隐藏武器,半晌不见珠帘后答话,渐渐地便感到,再没有新动静,就要后续乏力。
现在只是将对方打个猝不及防而已,只要钱太后回味过来,对他问话避而不答,不去谈论会典如何。只强行下令照例廷推,别人有碍于太后权势从,他又能怎阻止?本朝可是人治大于法治,法治很难扭得过人治。
“祖宗法度”四个字,连他自己都着重借用是“祖宗”,而不是“法度”。心里有点惴惴,不知道“祖宗”能顶到什时候。
会典压制廷推,他花样为何总是无穷无尽!
大明会典最后次修订由先皇钦定,相当于常说“祖宗法度”。若实际操作中遇到不合用,可以加以变通,只能做不能说,更是不能公然否定祖宗钦定会典。
现在,有人拿着会典来质问,又该如何回答是好?
换成别时候,钱太后也不用如此发愁,下不为例也好,从谏改正也好,都无所谓。但这次很关键,真是退不。
说起景和朝议事和廷推制度,在法理上也是个很模糊事儿,由习惯形成。本来君臣面议、朝议、廷议区别是泾渭分明,廷推归根结底是廷议种。
廷议、廷推模式简单说就是外朝做出公论抉择后,送与内廷批准。在这个概念里,部、院、寺、大是外朝,天子与辅政内阁是内廷。不过实际上,在内阁势大时,常常能够控制外朝廷议。
自从先皇龙御归天,慈圣皇太后秉政后,是为出面镇服人心,二是为强调秉政合法性,三是为显示勤政,所以她不敢按照国朝传统上君臣相隔模式治国。
故而慈圣皇太后养成在武英殿视朝和象征性亲笔披红习惯,但她性格又不喜轻易表态,只等群臣议论结束后做锤定音。
结果十年来渐渐演变为朝议与廷议廷推相混合、内廷率领外朝大员御前议事制度,大部分国策都是如此制定,成为景和朝常态。
其实在国朝惯是因人成事,这种有利于朝政变通比比皆是,倒也不足为奇。又例如内阁大学士职,从法理上,国朝不设宰相,内阁大学士是天子身边秘书,不参与外朝庶务,属于翰林院分支,位在尚书之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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