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几日他尚处于兴奋时期,没有多想。只道钱太后见事不可为,在群臣压力下不想拖泥带水
李佑官职名义上算是都察院外差,使用长方形关防,而不是正方形官印,不过关防现在尚未发下来。
于是号称有门路有关系李佥宪拿着诰书在各部转圈,除混个脸熟,什也没有办成……
其实还算不错,没有人蓄意刁难他,只是情况就是这个情况,节奏就是这个节奏,程序就是这个程序。
在扬州府以雷厉风行出名李大人站在京师大街上,无力地仰天长叹三声。面对官僚机器运转惯性,能征善战李大人也只能暂且败退。
无可奈何,李佑只好再去兵部催讨关防。
李佑这次履任,用个词形容,那就是白手起家,没有任何现成东西。
京城地界与别出不同,天子脚下事务都是由朝廷管辖,李佑这新衙门与大批部、院、寺、监以及顺天府样,从名分上都是直属于朝廷。
但朝廷毕竟是个虚词,大部分具体实务都在六部手中,从人事到财务等皆是六部直管。若李佑想开张,几乎要与六部挨个打几遍交道。
衙中书吏,要由吏部调拨;钱粮开销,要由户部度支;关防印把子,要由兵部发放;司法权限,要与刑部协商;衙署房舍,要靠工部解决。只有清贵礼部,不与他这些俗务沾边。
李佑当年在内阁担任中书时,其实活动范围很小。但接触最多就是两种*员,种是下家大学士,种是上家六部各司*员,所以李大人对于和六部打交道不是很犯愁,多多少少都可以找得到相识之人。
兵部卢老尚书神色凝重,若有所思道:“铸造关防大印哪有如此便捷,怎也要过中秋。你先不用急切。”
李佑本想趁机与老尚书说说巡捕营,看看有什法子,让自己能够方便借用巡捕营官军之力。不过看老尚书神情,又听到他说“先不用急切”,总觉得话里有话。
卢尚书也不想瞒李佑,又主动透露道:“圣母有谕到部,要另行特简提督巡捕五营员。”
提督巡捕营?李佑大吃惊,他正琢磨如何在巡捕营上揩油,没想到慈圣皇太后居然也想到这里,要直接设个总领巡捕营提督!
李佑再回想那日廷推,当他先搬出祖宗法度、后制造政治压力时,钱太后轻而易举就退让,小小地出人意料把。
李佑三番五次朝堂大战,都是极其高端中枢里,与六部各司业务*员波及不大。所以在这个层面里,他倒没直接得罪过什人,除非好死不死地遇到与几位大学士非常亲近徒子徒孙。大概六部各司*员也犯不着招惹他罢。
八月十三日,李佑手持诰书,来到承天门外各部衙门开始活动。在地方上,他是大老爷,到京师,就没这金贵。该自己出面时,别人代劳不。
先去户部,被负责他这部分陕西清吏司度支科小吏告知:“李大人先确定人头,才好计算开销并支取银两。”
随即李佑又去隔壁吏部,被热情周到地建议:“李大人先有公署,等才好调拨书吏去填充。”
其后李佑又去工部,营缮司主事为难道:“无论重新营造也好,使用现有空余官署也罢,不能空口无凭给阁下,须得有印信文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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