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苦着脸,“并非下官偷懒,下官有房小妾,其父为纲商金百万,或与此案相关,下官须得避嫌。”
法司长官岂会轻易被李佑抓住漏洞?当即反驳道:“论律小妾算不算姻亲还是两说。何况之前太后下过诏,金国丈无罪,亦不在原告被告之列,所举至多只算旁证。其实此案经过钦差预审,到都察院重在核实清楚后量刑定罪,与金国丈没有多大关系!所以你不必担忧,朝野若有异议,本官力担之!”
李佑依旧满脸不情不愿道:“大中丞,何苦难为下官!下官如何有本事去审此案。”
见李佑左支右绌,死活不肯接,江总宪厉声喝道:“李佑!你敢违犯上司,抗拒差事?当心本官上疏弹劾你失职!”
李佑惊得连连作揖,诉苦道:“下官官卑职低,审问大案唯恐遭人非议干扰,还请大中丞具文为证,表明将此案移交下官专断。”
履历,多任理刑之官,便欲委你断案之事。”
断案……李佑心底雪亮,这肯定是正有个什疑难案件,想让自己来接盘。
但李大人向来喜欢让别人接盘,不喜欢接别人盘,何况连左都御史都想躲闪事情,绝非善类。当即推辞道:“小子年轻,又是初来乍到,先观习几日比较好。”
江总宪没被李佑牵着鼻子走,对李佑推辞之言充耳不闻,拿出长官架势径自说道:“如今两淮余盐案,宫中催促甚急,便交与你审理。本官向来不吝于使用人才,你这年在扬州为官,比等都熟悉盐案内情,最适合此事。办得好,你在朝廷露脸,本官也面上有光。”
闻言李佑瞠目结舌,这个案子怎回事,他若不知道就没人知道……当初他暗中引爆案情,然后丢给朝廷头疼,只想没自己事。
见李佑服软,江总宪脸色缓和下来,“有何难哉,本官这便给你开具印信文书。都察院差事,向来是个人专断独奏,不受外人干涉!”
目送年轻人哭丧着脸出门,江总宪感到压在胸口三个月大石头落地,浑身轻松无比。
江总宪没有看到李佑那背对他笑靥如花。如果是个对李佑极其熟悉人,绝对不会将炸弹送到李佑手里保管……
万万没料到案子转圈,他人也转圈,居然又在都察院重逢,正是落花时节又逢君。瞧这状况,江总宪打算强行将案子塞给他,自己接自己盘,算是接盘?
李佑呆片刻,脑子没闲着,飞速联想盘算。
最终得出个结论,定要接下!可以用它引申出无穷无尽好处!简直就像天上掉下馅饼!难道从今天起,终于开始转运?
但他嘴上继续推辞道:“此案震惊朝野,下官何德何能,当得起如此大任!”
江总宪变脸,训斥道:“年轻人怎可如此没志气!食君之禄便要与君分忧,你又没有别差事,交与你事情又推三阻四,难道将这都察院当作混吃等死地方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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