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正色答道:“像徐世子那般自说自话,不免偏私,为本官所不取也!本官愿以无关旁人之言代表,以示公正!前夜之事有民众围观,可访求民众得之!”
又补充道:“棋盘街至此不过二里多路程,此时天色尚早,遣人去寻访来得及!”
杨阁老对首辅建议道:“李佥宪言之有理,可据此得实情。”
徐首辅不耐烦地对随身中书舍人吩咐道:“你去登闻鼓那里,叫当班官军、御史去棋盘街查访,并速速回报!”
他又站起身向外走去,“老夫
太后命殿阁大学士查问此事,如今在阁只有四个阁老,徐首辅是领旨人,不得不来。其他人中,彭阁老与金阁老对这小字辈打架斗殴事情毫无兴趣,不屑前来,只有杨阁老跟随徐首辅到。
先前到众人对两阁老行过礼,各自站立旁。
徐首辅环视屋内,实在懒得多说什,只开口道:“圣母命兼听两方,你们各自陈词,也好据实上奏。”
徐世子上前道:“前夜在下与诸友在锦绣楼会聚,散时偶遇李佥宪。苟贤弟因与李佥宪有过误解,遂上前分说,孰料李佥宪,bao起动粗,殴打苟贤弟,等时救护不及。此事等皆可作证,苟贤弟伤势也可为证。”
李佑瞥徐世子眼,当时姓苟是来说话?他动手动脚和辱骂之语都被漂没?
——“国妃之父金百万实属被迫行事,现已将所获之利如数缴入内库,以为罚赃。其余便既往不咎,不得另行追究,以存国妃体面。”
午时,李佑才离开都察院,向皇城而去。过长安右门,再过承天门,又过端门,抵达午门。
午门外东西皆有朝房若干,既为朝会前大臣等待之所,也是外朝开会地方,今天被用来查问李大人殴打勋戚事件。
李佑步入朝房,却见已经有十来人先到。正是魏国公世子、光禄寺少卿黄鉴、脸面数处醒目疤痕中城兵马司指挥苟绯等人,都是那夜在场。
其实严格来说当事人只苟绯个而已……李大人轻蔑地笑笑,自言自语道:“无胆鼠辈!”虽说是自言自语,声音却不小。
听完徐世子陈词,徐首辅便对苟绯问道:“是如此?”
苟指挥点点头,“确如是。”
徐首辅又转向李佑:“你又如何说?”他想只要李佑再说几句,就可以结束,随后将两方陈词交与太后,就让太后去斟酌罢。
李佑上前,神情苦恼,“为尊者讳,为贵者隐,武安伯乃国之勋臣,所以这事内幕不便细说哪。”
徐首辅嗤之以鼻,高声道:“圣母垂询此事,有话但讲,不须吞吞吐吐!”
徐世子迎面沉声道:“是非曲直,今日朝廷自有公断,李大人妄逞口舌之利,莫非心虚?”
李佑竖起大拇指,“世子果真义字当头,义气为先,不知想当京师及时雨,还是帝都小孟尝?看更像是急先锋罢。”
徐世子是有这个心思,想做勋戚子弟头领人物,但不便宣之于口,被李佑语含嘲讽地说破心事,有些恼羞成怒。
但记起太后曾嘱咐他,不要与李佑节外生枝,坐实其动手殴人即可,徐世子便忍住,心里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。
又等刻钟,中极殿大学士、首辅徐岳和文渊阁大学士杨进前后脚进入朝房,跟随还有中书舍人若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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