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望见天子旌旗浩浩荡荡,遮云蔽日地朝着这边而来。各种名目繁多如大汉将军、带刀官,勋卫散骑、旗校、力士等等卫士,穿着红、青、金、明等各色盔甲,拿着也是令人眼花缭乱各类家什,簇拥着御辇向年开不几次正阳门而来。
群臣接驾行礼不需赘言,天子卤薄仪仗过去后,随驾大臣又出现在人前。左郎中抬眼扫几眼,对李佑说道:“比离京时多几个,看来都是遇天恩,得以随驾进京大用。”
“你可识得都有谁?”李佑做官时间不过三年,人脉见识窄很,哪里认得出许多人物。
左郎中暗暗指点道:“多数人无须挂齿,只有两个人值得提。最前那位,虽不识,但从服色看,必是魏国公无疑。还有袁阁老身旁位,乃是已经做六年浙江巡抚冯抚台,也是功绩卓著之臣。”
“原来老资格巡抚……”李佑若有所思道:“只怕也是瞄着内阁空位而来罢。”
持、伴驾进京魏国公到都察院审问。
别人对李佑审案方式颇有疑惑,前凤阳巡抚、前两淮盐运使和前扬州知府已经在天牢里住得快发霉,李大人不去提审这三个,却天天与徐世子消磨工夫,这又是为那般?但案情敏感,别人唯恐牵连自己,不太敢多嘴说什。
话说从扬州解来三人组当初听到由李佑主审案子,惊愕之余又有几分解脱感。因为他们在扬州看得出来,李佑行事风格颇有几分雷厉风行架势,再说李佑是很熟悉情况人,来审这个案子怕不得三下五除二就结。
他们三人已经在天牢住到快疯,期待早点完事早点解脱,可是不曾想,李佑接手以来根本不提审他们,只在那里虚耗时光。三人再次认识到,指望可气李佑能变得善解人意些,实在是个错误。
都察院副都御使郑大人与江总宪碰面时,疑问道:“让这李佑究竟行不行?当初本官推荐李佑主理此案,似是有些冒失。”
江总宪抚须笑道:“此言差矣!李佑不是不行,是太行!他多半是等待天子回京,观风之后才好定夺,所以你不必为此忧虑,他心里很有数。”
天子举动,都有礼法,回京自然也有回京套路。什人去通州迎驾,什人在永定门外扫马路,什人在正阳门外蹲坑位,都是有规矩,李佑便是在正阳门外蹲坑位种。
九月初五,天子从通州起驾,与此同时,李佑和群身份相近*员聚集在正阳门候驾。
闲得无聊,唯有闲聊。*员们从清晨直侃到正午,才得到先锋报信,陛下来!登时人群骚动,个个庄严肃穆起来,整整齐齐列在御道两侧。
李佑目不斜视,嘴中与旁边吏部文选司左郎中说笑道:“陛下来真巧,正午到正阳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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