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有案犯级别已经足够高,再牵连下去,便是徐首辅和魏国公这个档次。而徐首辅只不过与丁运使同门,都是昔年张若愚老首辅学生,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徐首辅是否知情包庇,也从未见徐首辅为丁前运使说情。总不能因为区区同门关系,就胡乱株连。
至于魏国公,从大明开国至今世袭罔替,并还将继续与国同休,这两个词不是开玩笑。再说当前徐公爷正受太后与天子力捧,还没到炙手可热也即将这样,今天更是公然被天子拉进朝议。想定他罪,难比登天。
所以比起结局大半已经注定两淮盐案,还是廷推大学士更惹人猜疑。可谓是悬念丛生,不到最后刻无法揭晓结果。
再则,大学士乃是当朝宰辅,事关整个朝政走向和权力格局,这对京师*员,特别是有前途*员意义不言而喻。
两淮盐案再大也大不过这个切身利益,无非就是地方上桩巨案而已,作为茶余饭后消遣谈资很好,但要影响到京师官场走向,还差几筹。
大朝会是清晨卯时开始,等到朝会和朝议都结束,时间已经是午后,天子便赐饭食给文华殿中诸卿。
左都御史江辛岳从宫中离开,未时过半回到西城都察院,可换算为下午三点。
总宪大人迫不及待地派差役去将李佑召来,要亲自传达今天朝议会议精神。其实他之前并不晓得李佑奏请廷鞫事情,但江总宪倒不会为此生气,他已经习惯这种情况。
这是都察院项特色,御史办差时全都有独立自主直奏之权,是否照会左都御史只看心情。这号称是为避免言路堵塞,左都御史要为此不满,就等着被御史群围攻罢。
看到李佑进屋,江总宪知会道:“你奏请廷鞫,今日圣上已经准。时间为明日辰时,地方还是在东朝房,仍由你主审。”
说起来,那丁前运使在两淮盐运司当家时,每年也没少向京师各大衙门送“冰敬”、“炭敬”之类。但习俗如此,又是法不责众,谁要拿这个说事,无异于与整个京师官场为敌。
李佑从江总宪这里出来,再次谢绝切会客,静心闭门避嫌。今晚有场大朝会礼仪官庆贺公宴,本来他计划参加,但因明天事情,便推辞不去。
李佑作为廷鞫主审谨言慎行,但其他很多人不见得能安之若素。说实话,天子这次下旨廷推大学士,时间还就定在明天,是相当突然并让很多人措手
说罢,江总宪仔细观察李佑脸色,这便是他要亲自向李佑传达旨意缘故。事情到如此地步,他基本已经成功地置身事外,不必为此案担责,只是他好奇李佑将如何断案而已。
不过李佑面上不动声色,叫江总宪实在看不出什深浅。
“多谢大中丞转告,如无它事,下官要仔细预备才好。”
当日下午,内外廷臣明天将会议东朝房,先廷鞫两淮余盐案、后廷推大学士消息传遍衙门。应该说,这两件事情都相当引人注目,但比较起来,显然后面这个更加牵动人心。
两淮盐案虽然朝野震动,堪称为景和朝第大案,但实在缺乏什悬疑性。即便是大名鼎鼎李佥宪出面,也肯定只是将几个现有案犯判之。至多为量刑辩论几句,不会再牵涉到别人,因为实在无法继续牵连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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