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是同去。你可以直接过去,老爷要先去衙署办公事,随后再去。”
及到次日,程姨娘急不可耐地先出发,李佑则去衙门视事。
其实也没什公事,李佑在公署内稍稍坐会儿,换便装,上轿去程家拜访。他这是私事,穿公服太招摇,所以就低调。
今夜轮到宿在四房,李老爷回屋时,程姨娘将老爷迎入并指使婢女速速烧水去。
李佑便坐在卧房等待热水,与程姨娘顺口说着闲话,关怀道:“住在京城,可还习惯?”
程娘子忍不住扑哧声笑出来,“奴家随老爷之前,本就是住在京师,有什不习惯?”
李老爷十分尴尬,家中妻妾大都是南人,顺嘴说这些习惯,时却忽略唯独程姨娘是北人。幸亏程娘子没甚心机,也不是心思重女人,不然指不定会犯什小心眼。
他便又嘱咐道:“其余各房初次在京城过冬,有什不适你多注意些。衣物用具,该添置就添置,不要亏待自己。”
在路上,李佑又仔细想想,进行阶段性“严打”固然有许多好处,既刷政绩刷声望,又可以借着“严打”来扩张部分权力。但这也并不意味着,在当前迅速开始“严打”是正确选择。
有几个因素不得不考虑,是当前并非大张旗鼓轰轰烈烈时期,因为季节渐渐要进入冬季。年终岁尾正是京师官场上轻闲时候,逆潮流而动开展“严打”,似乎很不合时宜。
二是从他本人角度,这段时间也不适合做出轰动朝廷事情。
三是他自己对五城兵马司和巡城御史掌控还处于空白,贸然开展大动作,弄不好便要适得其反。
想来想去,李佑最后决定,严打构思可以放到明年开春再办,他并不是等不起。不过在此之前,可以先向天子吹风,先让天子对此事产生印象。
“知道,奴家尽快去问过诸位姐姐,不过明日奴家想要回父亲那里看看。”
李佑忽地想起什,“这段时间,你可曾去见过你父亲?”
程姨娘老实答道:“这半月没去过,明天是家嫂嫂寿辰,奴家想回去祝寿。”
什嫂子生日不生日,李佑没放在心上,不过若有所思道:“想到京城以来,事务繁忙,尚未拜访过你父亲,明日正该登门去见见老丈。”
程姨娘心里喜,夫君还是能给她很长脸。她满怀期待地问道:“同去?”
回到家中时,崔、周两个师爷都已经从衙署中回来。李佑便询问道:“今日五城兵马司中,可有忍耐不住?”
崔师爷答道:“据报,中城苟指挥先走,其后有南城姚指挥离开。其余三人则直候到衙署关闭时为止。”
李佑便心里有数。就通过这简单件小事,手底下五个兵马指挥里,谁还算服气,谁心里不服,基本上清二楚。
又在书房里简单写几句话,作为提纲交与崔监生,让他润色润色,代笔写篇密疏。
崔监生在灯下看去,上面写道:“陛下亲政,万象更新,京师地方多有不靖,卧榻之侧不扫,何以扫天下!又如治乱当须重典,臣愿为前驱,为陛下澄清京城。待来年春季,愿请临机专断之权,以三月为期,专以严刑峻法对*徒,可从严、可从重、可从快,足以震慑宵小,廓清地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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