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重要当然是信用,人们信得过,这银号才开下去,都信不过,谁肯平白无故把钱放到你这里?谁肯用你开出废纸银票?就是至亲也不会愿意。所以新银号最缺不是本钱,而是信用,按想法,这新银号要想迅速生发,那就只能先去借信用。故而才如此看重吕家老字号账局,好像叫什祥昌账局?”
“你说吞掉账局,然后借着老字号招牌立下基业?”归德长公主跃跃欲试地问道,脑子里闪过数种强取豪夺办法。
李佑无奈地纠正千岁殿下不良想法,她作为已经聚敛不少财富权势既得利益者,当前实在用不着去搞带有原罪资本积累,又不是真差本钱。银行家并非地主,亦不是工场主,
即使想寻找另个类似人选,也很难再有合适,别人谁能同时具备扬州金百万这样老丈人以及苏州府里人脉和根基?
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,李佑都是不可少,长公主自然也不是短视之人,趁着李佑虚弱时期多争些控制权不代表着排斥李佑。
为消除情夫心中芥蒂,她也明说,将来要把银号传给小柳儿,再没良心人,也不会随便坑自己儿子罢。她感到自己可谓用心良苦仁尽义至……
闲话不提,归德千岁对着那张愁眉苦脸催促道,“别不情不愿藏着掖着,你说下面该怎办?”
“还能怎办,先在京城里开家银号,经营银钱。”李佑随口道。
今天真有点招架不住……李佑又苦笑几声,“你已经知道这个商机,完全可以自己去做,哪里还需要?三番两次催促作甚,这点事以你能耐绰绰有余。”
归德长公主嗤之以鼻道:“你不必激,还没有蠢到放着你不用。”
她看得很透彻,任何冒出头新鲜事物,九成都要被大浪淘沙风吹雨打去。能异地兑支银号这种新东西,当然也有巨大失败可能。
欲成大业,必须重用人才、会用人才。所以在这件事上,她很聪明地想要依靠李佑,而不是企图彻底甩开李佑单干。她很清楚,那是目光短浅愚蠢行为。
以李佑性格,既然敢提出这件事,心中肯定有成熟思路,更何况李佑在这方面见识确实常常比别人高。
“就这简单?”
“还能怎样?”
“你若不讲点真东西,今天就别想出这道门!”
李佑叹口气,“你认为开银号,最重要根基是什?”
“你有话但讲,听着就是,不要吞吞吐吐。”
即便已经知道创意又怎样?若她完全甩开李佑单干,从技术上是可行,但多半不如李佑做得好,因而最佳选择还是与李佑联手。
更何况李佑还有种很难被取代重要作用,就是他南方背景。
新银号业务最核心在于异地兑支和银票通用,这必须首先在最需要、距离相隔又遥远地方之间展开。
北方首选自然是京师,南方首选则是两千里外南京、扬州、苏州等重镇,特别是区域优势第扬州和经济总量第苏州。可以说,新银号不能在苏州和扬州这对江左双子星开拓,只在京师附近打转,那和过去传统钱庄之类没什区别。
李佑价值在于,同时拥有扬州和苏州两个背景,银号想在南方立足,李佑是必不可少参与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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