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元广感慨道:“佥宪老大人身居高位,尚且亲力亲为,真是为国效力不辞辛劳,辈之楷模也。”
“是极是极,家老爷向来是勤于公事,天南地北有口皆碑。”张三自豪地说。又寒暄过几句,陆元广便告辞离去。
既然今日李佥宪不在,那便明日再来赔小心……陆大使边想边走。待要出大门时,却迎头碰上个熟人,不是别人,正是吕家家主吕昭节。
年初陆大使上任时,西商几个头面大人物联合做东招待过,所以陆大使识得吕老爷,见到人便问候道:“吕员外许久不见,这是要哪里去?”
吕员外愁眉苦脸,唉声叹气地行礼道:“见过陆老爷。犬子不争气,陷入总院至今也不得脱身。托人捎过话,李佥宪满口答应却始终不放,愁煞人也。”
在回去路上,李佑脑中闪过当初许次辅和卢阁老与他说过些话……
廷推五城提督御史时,有个废掉首辅机会,但许次辅放过。对此许次辅解释是:如今处于交替时期,天子又是少年,喜好兴趣不见得定型,朝臣也没有摸透,而且天子早晚会有自己洗牌想法。所以在天子亲政初期当首辅风险很大,别人可以躲开不与天子正面相对,但首辅躲不。
他李佑打晏尚书闷棍,将卢老大人送上大学士之位,对此老大人在私下里苦笑连连。也对他说过:太后毕竟不是正牌天子,有许多先天不足,这十年来朝臣习惯弱势太后,这回碰到真正天子,只怕要有个适应期,这时出头未见是好事。
朱部郎与两位大佬还真是有差距,李佑比较之后暗道。两位大佬早早就从不同角度对当前状况有所预见,并有意识地规避风险,而放鹤先生事到临头才为此发愁,这就是水平高低区别。
却说在次日,那崇文门宣课分司大使陆元广在司中将今日事务略略处理过后,便进城望大明门而去。盖因李佥宪五城总院衙署在地标物大明门之西条无名幽静胡同里,据说李佥宪已经向工部申请将此处命名为总察院胡同。
都闹到吕家敲登闻鼓,陆大使如何能没有听过,闻言便讶异道:“听说只是口角小事,到如今还没有放人?李佥宪不在衙中,你这趟算是白跑。”
目送吕员外离去,又想起自己,陆大使忽然打个冷颤,不详阴影笼罩心头。
从吕家事可以看出,这李佥宪报复心有多重,自己抓他同乡,在他亲自来要人时点认错表示也没有,这很不妥当啊。
虽然最终给李佥宪面子放人,但昨天他走时候,态度忽然变得冷淡。肯定心里极其不爽,想必自己这面子真没
陆大使在五城总院衙署仪门门房处,按着规矩递上名刺,并同样按着规矩附带红包若干。
李佑这些年来专用门官就是那使惯张三,直没有换过人。
张大爷不动声色地、熟稔地将红包没入袖中,并很专业在刹那间掂出分量,脸上便露出丝笑意,按照自家老爷“服务热情”要求,对陆大使道:“这位大人,来得不巧,家老爷眼下不在衙中。”
陆大使抱拳为礼道:“敢问佥宪去何方?何时回转?”
张三如实答道:“今日逢四,是宫中内市开启之日,家老爷亲自去坐镇维持,至少要到午后未时才可回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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