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在他自己看来,确实是无懈可击,即便官司打到金銮殿上,他也可以为辩白,他有这个自信。
天子脚下要安稳,刑名捕盗当然很重要。而那宣课分司职责只是收税不负责刑名,发现可疑分子总应该向兵马司举报,这没错;
兵马司接到举报总该派差役去甄别,这也没错;若是确实可疑,总该将嫌犯带回衙门审问,这还是没错;
嫌犯都是外地人,审问时如果需要赶赴外地核实身份,也很正常。那在此期间,嫌犯按规矩扣在牢狱中也没什不对。
最后,如果嫌犯因为各种缘故确实不能住在牢里,又考虑到并没有发现实际罪行,那法理不外乎人情,那让嫌犯交笔押金,便可以暂时离开牢狱,难道不应该?
临走前,老差役想起什,掏出几张纸,对手下道:“将这院中房门都封上!货物也封!”
其后戴恭和李佑、韩宗被押出门外,朝西边兵马司方向而去。门外有些看热闹闲汉,其中个却是李大人家奴,对着老爷使个眼色,表示已经有人去报信。
南城兵马司里,吏目张功业坐在公房中,不紧不慢地翻看公文,并等待今天肥羊送到。按照昨日名单,今日大概有五个左右“到案”。
京师五城兵马司内部官吏大体设置如下,每处设正六品指挥员,正七品副指挥四员,无品级吏目员,吏员十人。
这些官吏分工各有不同,兵马司指挥总管本司,并负责与巡城御史、巡捕营以及其他衙门打交道;副指挥分巡各坊,直接弹压地面;吏目有负责本衙事务,有和副指挥样巡视各坊,视情况而定。
上面那些,哪条不合乎大明律法?正是通过这些环扣环精密措施,南城兵马司吏目张先生借用律法为自己构筑起相当牢固保护网,这多年来可以说波澜不惊、安然无恙。当然,他上司们也都受益匪浅。
张先生每每看到邸报上那些因为贪赃而受到处罚*员事例,发自内心鄙视之情就会油然而生,那些蠢官做事太没有技术含量,活该被处罚。
虽然张吏目也算人在京城,但朝堂上风雨和官场中风云,距离他很远很远。他就在这南城小天地中,自得其乐又平平稳稳地渡过年又年,迎
南城兵马司张吏目任职已经七八年,在衙中地位特殊。他深得三任指挥信重,得以坐镇衙署处理庶务,实际权力要超过副指挥。
原因很简单,他这样老人,既熟悉南城地面,又能够为兵马司稳妥可靠安全地创造收入。当然,他成功也得利于南城这片万商云集得天独厚之地。
其实要论起血统,张功业与勋贵之家昌安伯乃同宗,只不过他是没什分量旁枝而已。恩荫之类好处,想都别想,这个兵马司吏目职位,也是费很大劲才得到。
想当初,其他人都向往在内城居住做事,杂乱无章外城被视为南郊,京师本地有点体面人,都是不大愿意去。而他则不挑不拣,来到这南城兵马司,干就是八年。
是他发明与宣课分司联动“办案”法子,大大提高效率和精准度;是他制定捉拿“嫌犯”原则和方针,并耐心灌输给每个差役;是他主持“审问”,力图在程序上做到无懈可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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