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定主意,李佑便对白侍郎开口道:“什时候礼部可以私自干涉铨曹?”
白侍郎淡然道:“阁下似乎也不是吏部。”
李佑正要继续说什,却见白侍郎虚晃枪,不与他纠缠便起身告辞。
白大人又不是傻子,眼前赵天官阳奉阴违,李佑阴阳怪气,还留在这里作甚?而且和出名牙尖嘴利李佑斗嘴,纯属自取其辱,年初南巡时,翰林院后辈李登高被李佑喷到羞愤跳水还历历在目哪。
他今天来这趟,是有人对他许以万两重金谋求崇文门关大使职位;二是想与赵天官套套近乎,看看有没有可能凭借自己上升势头,空手套白狼地将这位要害人物拉拢过来。既然事情不谐,拔腿走人方为上策。
黑箱作业事情并不合适公开说。随即醒悟到这必有含意,便答道:“正是,那现任陆大使功绩卓异,理当连任,以彰朝廷公正!”
“那可巧,白侍郎也此事而来。”赵天官笑道。
嗯?李佑看白大人眼,他也是为崇文门宣课分司大使位置来请托赵天官?不过李大人敏锐地觉察到,赵天官语气和态度很值得玩味哪。
吏部天官这个位置,手握铨政大权,但天下好官位永远是狼多肉少,所以因为权力带来压力也是很大。
敢在吏部天官面前请托重要人事,那本身也非要有大面子不可,面子不够,那就免开尊口,不是什阿猫阿狗都可以跑到吏部尚书面前指手画脚。
送走不速之客,赵良仁对李佑叹道:“翰林中人,总是清高,实务不足。”
也就在自己人面前,天官大人才敢如此鳞半爪地吐露心声。李佑心下然,赵天官八成是对白侍郎坐直升机入内阁比较不爽,为什不爽就不必赘言,稍有情商都懂得,不过这想法也是个挺有代表性想法。
李佑顺着话说:“纵观过往,为何散馆后出翰林院庶吉士总比老翰林们成就大,原因就在于此。”
重新坐好,赵良仁又对李佑说:“崇文门宣课分司大使每年换,这种白捡上万银子差事谁不想拿到手?连都烦恼,你搀乎进来作甚,这也不是你能顶得住。”
“老大人勿虑,别人问起来,只说陆元广连任是归德千岁主意。谁若不服气,便让他自己去找皇家要官。”李佑答道。他发现归德长公主大旗有些时候很好用,所以不用白不用,这
这大面子有两种,种是地位尊贵带来面子,如宰辅公侯之流,直接向吏部尚书递话理所当然;二是与天官关系极其密切带来情面,如亲友之流,那递话也很随便。
李佑就属于后者,所以可以厚着脸皮屡屡到前后两任天官面前讨人情,当然李佑自己也争气,不是扶不起阿斗。
但现在问题是,白侍郎属于哪种?论官位,他不过是三品侍郎,还没入阁当阁老;论情面,他与赵天官这边从来不是路人。
然而白大人却跑到这里请托人事,若是般不起眼官职也就罢,居然还是崇文门宣课分司这样万众瞩目肥缺……
对此李佑评价是,白侍郎心态膨胀真把自己当盘菜,他现在还不是宰辅哪。李大人又猜到,难怪赵天官违反常理地把他叫进来,大概天官老大人端着架子放不下,让他李佑出面当恶人、唱白脸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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