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如果就此收手,而死猪不怕开水烫彭阁老厚着脸皮不上疏请辞,任由程序卡在中间,导致拖延时间太久,那好不容易造出来声势就有可能渐渐消散。谁都知道夜长梦多道理。
在夜间,户部晏尚书和礼部海尚书不约而同地去拜访老师彭阁老,如今都火烧眉毛,他们还不知道老师打得什主意。会儿无所作为,会儿又突然上疏请辞,到底是个什心思,要确定才好。
进彭府书房,两人看到老师正气定神闲地临摹书法,笔迹稳而不乱,不知为何,心情也就平静下来。
原因很简单,他们这老师养气功夫很般,不然也不会被李佑这小儿辈搞得屡屡沉不住气。如今连他老人家都如此不慌不忙,那就说明没什大不……
两人施过礼后,由户部尚书晏俊先开口:“自从事起,朝中宵小横行,老师高风亮节,任由彼辈攀诬而按兵不动,学生直佩服得很。”
意料。别人或许不明白,但李佑却猜清二楚,忍不住骂道:“真乃老狐狸也!他八成是看出什。”
不得不说,李佑和彭阁老作为两个当事人,又是斗这久老冤家,对彼此风吹草动都比外人要敏感得多。
彭阁老上这个奏疏,对他攻击立刻便消停,既然他要主动辞职,那就留几分颜面,免得他狗急跳墙。
渐渐入门天子此时也懂得,面对这种辞职疏,无论心里怎想,也不能干脆利落地批准,那样看在别人眼里,就是凉薄无情。
他必须要先下谕慰留,以安抚人心,再磨蹭几个来回,才能算个完整程序。职位越高,请辞和慰留回合次数越多,像大学士这样,怎也得三五次。
彭阁老哑然失笑,“你就是说老夫太过于自在?此事自然会有人着急,又何必上火!”
两尚书面面相觑,晏尚书又问道:“如今满朝妖风,贤良纷纷束手,又有谁肯替老师着急?”
彭阁老抚须长叹道:“世人都传言老夫串通太后,得这次辅之位,但又有几人知道这位置是李佑扔给!”
两人甚是吃惊,脱口而出道:“李佑?果真如此?”
“老夫可以说确实如此!某种意义上而言,老夫次辅位置也是他李佑成果,如
于是景和天子下旨到内阁,对彭阁老进行勉励和挽留。其实都是言不由衷套话,很空洞地表达“彭阁老对国家很重要,不能这样轻易走人,朕也舍不得你”意思——反正只是个形式。
然而彭阁老接旨后,再也没动静。按道理他应该迅速第二次上疏回应慰留圣旨,并继续请辞,这样程序才能往下走。可是在某些人翘首以待中,彭大学士就领着慰留圣旨动不动,仿佛什也没发生,第二封请辞疏影子也不见。
这拖延时间小花招就是个阳谋,反而让从龙派大臣左右为难。若继续攻击就太没品,他们不得不考虑舆论风气。
本来这次倒彭以高层态度为主,特点是由上及下。对此天子是支持,大学士是多数支持,九卿是半支持。但从侍郎往下中低层*员里,普遍对被群从龙之臣挤对彭阁老抱有同情态度。
如果彭阁老都已经开始上疏请辞,他们还不依不饶地大肆围攻,看在满朝眼中,那无异于得志猖狂小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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