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赚过这场名声,虽然貌似失官居家,但早晚还得起复,估计人人都看得出来。所以现成烧冷灶人情,谁不想做?”关绣绣三言两语戳穿夫君牛皮。
李佑大为稀奇,嘿嘿笑道:“绣姐儿你也能看懂官场之事?”
“妾身驽钝,不懂官场。但是看到长公主今日公然来访,言辞之间对夫君处境毫不在意,便知道夫君必然有东山再起之日。她是何等样人,夫君你也不是没向们说过,从她态度便可以看出几分端倪。”
吃过晚膳,居然还有人来访,乃是礼部员外郎朱放鹤先生,不得不见。李佑原以为放鹤先生是当调解人来,这活他没少做。
孰料朱放鹤对庙堂纠纷只字不提,见面就问道:“贤弟你本是少年得志,猛然遭受谗言,如今罢官弃职,这心情悲愤不悲愤?愁苦不愁苦?凄楚不凄楚?忧伤不忧伤?哀怨不哀怨?抑郁不抑郁?烦闷不烦闷?困顿不困顿?”
年前朝廷上纷纷扰扰,口水满天飞,而在李家,预想中清静悠闲幸福生活,并没有像妻妾们所期盼那样如期降临。
做官忙,辞官更忙,这几天李家堪称是门庭若市,访客不绝。李佑终日坐堂,不停接客,反而不得自由。做官上衙时,至少还可以开小差,但在家招待宾客,如何能怠慢?
短暂歇息时间,李佑每每忍不住自嘲,自己简直比那教坊司里最当红姑娘还忙。
也就今天他出去买煤,而且归德长公主突然驾到并阻绝宾客后,李家才稍得半日清静。
送走长公主时候已经是午后,距离天黑不过个时辰。但就这时辰内,仍然有三拨客人到访,李佑不得不频频打断自己思路去见客。
李佑莫名其妙,放鹤先生问这叫什话?怎好像专门期待着别人倒霉似?
不过貌似他自从罢官后,心情不但不悲愤愁苦凄楚忧伤哀怨抑郁烦闷困顿,相反还挺舒畅痛快……不知朱放鹤问这些作甚,简直没法回答。
见李佑语塞,朱部郎摇头晃脑道:“自古以来,忧愤出好诗,愁苦出名家,你现在应当心有戚戚然啊,有无佳作出世?今夜求闻以飨等耳目。”
李佑继续无语,出这大事,自己确实忘抄诗纪念。再想,写不写诗真无所谓,如今他不需要靠写诗来帮助扬名。
但看着朱部郎这个诗迷满脸期待样子,李佑只好酝酿片刻,口占两首,题
夜间家人围在屋中吃晚膳,金姨娘很担忧年前带女儿逛庙会计划泡汤,对李佑问道:“奴家很是奇怪,都说世态炎凉人情冷暖,为何老爷丢官,反而登门人更多?”
李佑颇为自得地说:“那是因为老爷代表着正气!人心所向,得道多助,万众敬仰!为夫就是这样顶天立地男人,别人自然慕名而来!”
是,他刷出大声望,别人也想蹭点小声望,大家互相配合而已。有点望门投止思张俭意思,大名士张俭出逃,别人敢破家相容,也能名动天下;他李佑触怒阉宦被免官在家,别人来看望,也可以给自己加点名望。
满屋片崇拜目光中,偏偏有个不和谐因素。关姨娘笑道:“夫君惯会糊弄们女人家,缘故不止如此罢,出门在外应酬时拿腔捏调,回家还说什胡话。”
“那你说是什缘故?”金姨娘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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