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部仪制司分管学校工作员外郎朱放鹤先生此时也刚吃完午饭,正在公房隔间里打瞌睡,年底除筹备正月初大典,基本没有什事情。
他听到门子禀报说李佑拜访,连忙传进来,打趣道:“贤弟不为五斗米折腰,现在真是大隐隐于市,有时间到这里来闲逛。”
李佑见礼,“在下有个事情想与林驸马说说,是有关阜成门煤市里泰盛煤铺,烦请放鹤先生辛苦做个中。”
朱放鹤叹道:“些许小事,还要请出面。你们二位都是才子,真不明白怎就如此不对付?这便下帖子,晚上请林驸马聚,坊司胡同是暂不能去,你看在小骥先生酒家如何?”
李佑谢过,当日下午,他便陪着朱放鹤等干清闲礼部*员在公房里天南地北闲谈。
理由很简单,高掌柜配合李佑,又是招供内情又是帮忙栽赃惜薪司,相当于在李佥宪与惜薪司斗争中站错队。结果短短天后不争气李佥宪便大败丢官,惜薪司卷土重来,高掌柜和泰盛煤铺不被报复就见鬼。
更要命是,李佑审完案子后,以正常低价发卖泰盛煤铺存煤时,附近百姓纷纷来抢购,短短时间内便发卖空,导致泰盛煤铺成空壳子。
同时因为西山出现乱子,很少有新煤运入煤市,而同业其他囤积居奇煤铺又将泰盛煤铺视为背叛者,不肯匀货调剂。结果泰盛煤铺现在基本无生意可做,完全是闲置。
李佑越想越是欣喜,没有比用泰盛煤铺去代为卖煤更合适。它本来就是专业煤炭店铺,还曾是煤市上规模最大店铺,能力是没问题,恰巧目前又被自己牵连正处于空闲状态(其实点都不恰巧)。
将从京北运来煤炭直接送到那里,自己只需要亮出名头打出招牌,此外除收钱还有什可操心?
到日头西斜时候,李佑与朱部郎便前往酒家,酒家主人、亦是京城名士邹小骥先生迎出来,对李佑笑道:“李探花在这里留十首诗论,之后便赏光少,莫非嫌弃敝处无美人下酒乎?”
主要兴趣在官场,第二兴趣在欢场李佑打个哈哈应付过去。抬眼看到在酒家大堂墙壁上,依旧挂着朱部郎亲笔书写十幅字,正是他景和七年秋季初入京时,为炮制名气所凑集十首诗论。号称十首齐发,百年内没人能再写诗论。
“江山代有才人出”、“古人已死
可是李佑随即又发现新问题,泰盛煤铺乃是林驸马产业。林驸马此人是有点倔强幼稚小脾气,自己与他关系又尴尬。若他犯倔性子死活不同自己合作,那就真是没办法。
这种事找归德长公主也不太合适,那煤铺毕竟是属于林家,并不属于皇家。无论怎说,归德长公主是林家名义上儿媳妇,有些地方还是受到些约束。
想象下,如果儿媳妇到公公婆婆家里为公公婆婆产业大闹通,那传出去就是大笑话,像个贪财无赖泼妇似。以长公主为人,丢不起那面子。
想来想去,李佑觉得还是要找朱放鹤先生帮忙。朱部郎是林驸马官方教习,平时与林驸马关系也很好,是个在中间帮助通融好人选。
中午银号里开火,李佑胡乱吃几口,便起身去礼部寻那朱部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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