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端详黄公公片刻,突然,bao喝声:“打!”
“打什?”黄公公没有反应过来。
早就安排在旁边侍候几个家奴突然齐齐发难,以韩宗为首,变戏法地从角落里、桌底下抄出木棒,紧紧地围住黄公公和两个随从小内监,劈头盖脸地狠狠打下去。
黄公公毫无防备,他根本就没想到会遭遇,bao力袭击。几个回合后,他就倒在地上,但李家恶奴仍然不收手,顿棒打脚踢只打得黄公公皮开肉绽,浑身青紫,乱喊乱叫讨饶也不被理睬。但另两个小内监只被打倒在边就没人去理,受罪轻得多。
围着黄公公李家家奴们闪开位置,李佑走过去蹲在黄公公脑袋边上,嘲笑道:“早看你不顺眼,还来自讨苦吃!”
道现在自己就是这个处境,这上面没有什好纠缠,便冷哼声,只问道:“年终用度多,你不在西厂烧炭,却来此有何贵干?”
黄公公阴测测地笑道:“当然是与贵店有关,征召你们为铺户,今后起发财。”
所谓铺户,就是被官府或大内征召定点采购商户,前文介绍过,在这个世道充当铺户是很坑人事情。商家充当铺户,可类比壮丁被征发为徭役。
官府或大内指定铺户去采办货物,然后售与官府和大内所用,这叫做和买,名字好听和气,其实给价格常常只有市价半数,商户只能忍气吞声。不然当铺户为何被比拟为服役?凡是被指定为铺户商家,无不想方设法托门路打关节,为得就是取消铺户。
李佑怎能不明白这些,当即拒绝道:“店中没有多余货物,无可供应!所以无法被征召!”
随后又对两个小内监喝道:“你们起身将黄公公抬走!不要脏这里地砖!”
黄司副胸有成竹道:“明人不说暗话,你这铺里怎能说没有货物?十几万斤煤总是有罢。”
李佑不耐烦地像赶苍蝇般,挥手道:“你休要寻衅滋事,小心秋后算账!趁早滚罢!”
黄公公脸色变,嗓音拔高后显出几分尖利,指着李佑斥道:“大内征召,容不得你拒绝!”又对着身后随从小内监喝道:“拿来!”
便见那小内监从怀中掏出厚厚卷精制黄纸,递给黄司副。根据宽度样式,李佑揣测这是皇家封条。
黄公公打开张封条道:“贵店存煤暂且征买封存,以备宫中御用,日后再行结价!现在便去煤场,将出入封禁!李佑你胆敢抗拒皇家召买,不然进天牢你也没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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