宾主落座后,石祭酒主动介绍情况道:“得知朝廷委任李大人督学,本官已经令监司业移到后堂,将彝伦堂西房空余出来,作为你公房。”
对于这些,并不是李佑最关注,以他正五品风宪身份,到国子监这四品衙门,受优待是理所当然。
他只问道:“本官听说是石大人向朝廷推荐由督学?这未免实在令人意外。至于本官之出身,石大人清二楚,并不适合督察学校事?如此胡乱荐举,只怕是存有私心罢?”
石大人肃容道:“君子坦荡荡,事无不可对人言。本官荐举你完全出自公心,李大人休要以己度人!”
李佑嘿嘿笑,“朝廷上下,*员数千,合适才俊如同过江之鲫。你有什理由凭空荐举?本官可从来没有做过学校事务。”
子监位于京城最北端,与李佑日常活动范围距离很远,李家宅院与国子监空间位置,差不多就是个大长方形区域对角,走路可能要走十六七里。
若以钱多事少离家近为标准,只按离家近这项算,国子监职务对李佑而言几乎就是京师最惨职务。
十六七里路,中间不能休息,对于轿夫而言是项绝大折磨。若准备几班轿夫轮流,李佑又嫌弃太耗费人工,故而他改坐更加颠簸马车。
初七这天,李佑大早上车,往北而去。说起京城人群分布,比较出名说法是东富西贵,但李佑到京城后,又得知下面还有两句,那便是北酸南贱。
其中这北酸,便指是拥有数千监生国子监。数千读书人聚集在起,足以影响到个区域习气。
石祭酒冷静分析道:“抛弃人品不论,因为你是本官所见人中,最善于打乱战,也是最善于平息乱局,本官不是妒贤嫉能人,你有长处自然看得到。当下国子监最大问题就是乱,你有此特长,恰好又是待选*员,正当此时定有用武之地。”
石祭酒说这多话,听在李佑耳中就是四个字“以毒攻毒”,这石祭酒倒真是不见外。“区区些监生,你石大人难道管教不得?”李佑又问道。
石祭酒坦然道:“是本官专心教学,对其他方面力有不逮,至于司业等官,位低职卑,更难以弹压监生;二是这方面确实不如你,由你来处置只怕效果更好些。日后本官专心学务,纲纪之事全委托给李大人……”
李佑突然打断石祭酒,“石大人你也太轻易相信于人!让本官管理学校纲纪,无异于引狼入室、与虎谋皮!你会后悔!”
石祭
辰时过半,李佑到达国子监所在崇教坊成贤街,街口有国子监牌坊。按照规矩,李佑下车,步行进入成贤街。
他不是第次来国子监,知道怎走,穿过大门集贤门和二门太学门,便正式进入国子监学舍区域。过碑林,入目望去,甬道尽头高堂便是彝伦堂。
李佑晓得,彝伦堂正中间乃是天子视学时才会启用,而祭酒房间在彝伦堂东端那间。他要先去找,就是国子监祭酒石大人。
彝伦堂形制巍峨,建在台基上。李佑拾阶而上,到东房门外,对里面叫道:“石大人在内?李佑来访!”
不多时,石祭酒出现在门口,迎接李佑入内。就如三年前刚认识时那样,依旧不苟言笑,严肃端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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