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斯文瞅着李佑神情像是反思,又忍不住多几句嘴,“还有件事,太学办报厅昨日也传出话来,打算再招用二十人,辈同窗大都在观望
白斯文斟酌片刻,才答道:“但是贵报坊上不属朝廷、下不归官府,不过近似私人产业,辈监生未必乐意去做事。”
靠!李佑猛然以手拍拍额头,自己身居高位时候久,习惯“谈笑皆朱紫、往来无白身”日子,却把天朝读书人这个根深蒂固习气忘掉!
那就是不做官也要学做官,不学做官也要像是学做官!反正就是要向官字上靠!
上次在国子监办报,之所以广受欢迎、报名踊跃,那并非全是当所谓主笔、主编吸引力大,也不是自己善于煽动人心,更不见得是三两银子高薪诱惑。
最关键之处是因为,国子监即便处境再边缘再无权势,也是响当当国字号招牌,也是朝廷外廷十八衙门之。
崔总编欲哭无泪,“不承想叫好不叫座,看热闹多,报名却少。天下来就只有这点人,看样子明天还未必能有这多人。辜负东家厚望!”
李佑将名单拿过来,扫几遍,确实就九个人,连那个上次招人时敢投靠下注白斯文名字都没有。
这问题出在哪?李大人当即对长随韩宗吩咐道:“你去将率性堂东班将监生白斯文找来!就说本官有话要问他!”
韩宗应声,就朝率性堂而去。此时尚未下课,在监监生大都坐堂读书,好找得很。
不多时,韩宗便将年近四十白斯文找来。李佑盯着白斯文问道:“国子监办报招人,你虽被本官录用,但却被石大人接手后淘汰。所以眼下应当无所牵绊,为何本次却不见你报名?”
在国子监报纸做事,起码也算是为国效力,而且又不辱没士人身份。对因为没门路而前途未卜那些监生而言,其吸引力当然不小。
而自己这个很像私人产业山寨报坊,看起来确实如白斯文所说,上不靠朝廷,下不靠官府,貌似跟般商铺似,对读书人哪里还有那大吸引力?
再说监生历事,当然要想方设法去各大衙门,权力越大衙门越好,起码可以混出脸熟和人脉,为以后发展打下基础。
监生其实就是按照官场预备队模式学习培养,所有监生心思当然主要还是朝向官场,去家私人报坊历事,对在官场发展有多大好处?这实在是个未知数。
李佑身居上游时间太久,有点脱离人民群众,难免时疏忽没有细心体察监生心理,所以遭受今日之冷遇也不奇怪。
白斯文瞧李大人脸色难看,心里忐忑起来,难道这次自己没有报名是惹到李大人?是不是上次李大人特意点用他,认为算是知遇之恩,而这次自己却缩,所以他便不爽?
白斯文不禁有点后悔,自己这次真短浅。如果报名监生还有很多话,自己报不报名无所谓,估计李大人不会在意个小小监生。
但事实上这次没什人报名,正需要自己踊跃点,而自己却也随大流地躲避,若是心性比较霸道大人必然要心生芥蒂。
想至此,白斯文苦着脸,“督学老大人听学生句实言,虽然去报坊做事也算作历事,吏部样给出身。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?”李佑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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