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在水里泡过，扑腾着弄得河泥到处都是，河水不干净，现在头发干
缕缕
结在头上，沈鱼都没勇气去摸自己头发。
现在十月中下旬，天气说热不热，早晚又很冷，沈余昨晚发烧，迷迷糊糊把能套衣服都穿自己身上，层长层短，看着真像个小要饭。
肖建设当即变脸，没好意思直接说不想带他，不满地对梁凤霞道：“你怎
当妈。”
梁凤霞觉得自己太冤，这大男孩子，还要当妈给洗澡洗头吗？
“小余，妈不是跟你说过吗？平时勤快点儿，你就算是个男孩子，也不能这不注意卫生呀。”梁凤霞把气又撒在沈鱼头上。
他不说，这个家里就没人关心他穿是什。
现在沈鱼提起来，其他人看，可不是，真有些埋汰。
沈余吃得不好营养不够长慢，明明跟肖家辉同岁小月份，却比肖家辉矮大半个头，身形也瘦弱，直穿得都是肖家辉旧衣服。
肖建设和梁凤霞都在服装厂上班，按理说家里人应该不缺衣服穿。
实际上呢？肖建设看仓库，顶多昧点儿碎布头，特别碎那种，稍微大点儿都轮不到他。
梁凤霞掏钱时候十分不情愿，她刚刚都摸过沈鱼额头，已经退烧，怎还要拿钱看病。
但公公在边盯着，发话让她给沈鱼拿钱，她不敢不拿。
梁凤霞掏半天，摸出来两块钱，还想塞回去换块，被沈余眼疾手快接过去：“谢谢妈。”
他们厂区有医院，职工家属看病，只要给点儿药费就行。
肖老太太张张嘴，最后败在老爷子眼神警告下，只好安慰自己，反正是梁凤霞出钱，不给沈余，也不会给她花。
沈鱼赞同地点头：“妈你说对，
昨晚救厂长家姑娘回来，都没有热水洗澡，所以才
梁凤霞能从厂里便宜拿些瑕疵品或者瑕疵布，但便宜也便宜不太多，还是要花钱。她大面上不敢苛刻肖家辉和肖佳欣，但要让她全心全意为两个继子继女打算，那也是不可能。
肖老太节俭得很，肖老爷子和肖建设两个大男人心也不够细，看孩子吃饱穿暖，就不会想那多，因而肖家辉衣服并不多。
就那几套衣服来回穿，等轮到沈余身上，手肘膝盖这些地方都快磨破。
沈余在肖家地位低，平时要干很多家务活，他个男孩子没人教，对自己卫生就不怎注意，衣服洗不够干净。
没钱，头发好长时间没剪过，盖着半张脸。
肖老爷子今天对沈鱼堪称慈爱，笑眯眯道：“好好看病，医生说话要记在脑子里，药也别不舍得买，钱不够回来说，要不让你奶陪你去？”
“不用，离得不远，自己能行，奶还有别事忙呢。”沈鱼连忙拒绝，所幸肖老爷子也就是这说，不是真心，就没再说多余话。
“要不骑车送你，顺路。”肖建设也难得开口，他是跟肖老爷子想到起去。
沈鱼算是看出这父子俩对他救厂长闺女这件事有多重视，心下琢磨，这好机会，不用白不用。
于是沈鱼腼腆地跟肖建设道谢，之后又脸为难道：“要不还是算吧，身上脏，衣服也不干净，别把叔叔自行车弄脏，让人看见也不太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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