攒够
料子，请村长批宅基地，又请村人帮忙盖房，前前后后花
百多块，盖房子置家当，总算有安身之处。
这
过几年，眼瞅着
想送闺女去上学，老太太不肯，又哭又闹，他离得远，鞭长莫及。
后来因伤退役，部队次性给几百块
补助金，兄弟见他瘸腿，觉得以后要拖累他们，硬是要分家。
杨四奶心眼偏到没边，看重大儿子心疼小儿子，就杨黑娃在中间是个爹不疼娘不爱。
她还重男轻女，偏偏杨黑娃媳妇只给生三个孙女儿，在她看来都是赔钱货。
这分家，什都不给杨黑娃分就算，还说这些年他没有在家孝敬老人，应该多出些养老费，硬是要他补助金。
本来就想凑热闹，上次杨黑娃拿刀堵在他娘门口，全村人都去，好些小娃儿挤不进去，都骑在墙头，爬上树往里看。
她们来得比较晚，到时候杨四奶家门口被看热闹村民里三层外三层包个严实，里头只听见隐约叫骂声和哭喊声。
“里头咋样？”个婶子扯住个正踮着脚拼命往里看村民问。
这人咂咂嘴，摇头道：“还闹着呢，黑娃要钱，杨四奶不给，往地上躺，说要去告黑娃不孝，跟老娘动刀子。”
旁边人说：“
觉得黑娃过，上回他来闹，杨四奶不是已经给二十块吗？”
都有些形容狼狈，不过李兰英身体更壮实，所以算打赢。
王菊花顶着巴掌印，头发被揪掉撮，捂着被撕破衣服恨声道：“你给老娘等着。”
“呸！”李兰英重重啐口。
王菊花被扯烂衣服，只能赶紧回家，夏天就穿件，衣服破咋还有脸见人。
李兰英顺顺头发，也转身就走，其他人问：“三丫娘，你去哪儿？”
杨黑娃也被亲娘给闹得伤透心，最后退让回，四百多块补助金，被老娘要去两百多。
剩下钱，杨四奶还自觉是她大方，给二儿子两百块安家费，哪家老太太有她这阔绰。
其实是死活要不来，在外头炫耀时候，心口都泛着疼。
两百块钱看起来不少，可杨黑娃家子连根筷子都没从老宅带出来，就几件破得补丁叠补丁烂衣裳。
他们搬到村里间破茅屋暂时安家，平时有时间就去捡石头，连最小宝丫看见石头都晓得往家里带。
“说好听，那钱本来就是黑娃卖命钱。”也有人站杨黑娃。
前两天杨黑娃夫妻走投无路，向老实男人，红着眼睛举刀堵住老宅大门口，问他娘索要当初被要走分家费。
没错，分家费。
村里别人家分家，是老人家把家产分给几个儿子，杨黑娃家分家，分是杨黑娃补助金。
早些年他当兵时候，每个月工资都寄回家，老娘把持着不肯分家，连带他兄弟两家起，他工资大家子花。
李兰英说：“去杨四奶家瞅瞅。”
其他人有些犹豫，其实都想去看热闹，不过又担心杨黑娃夫妻俩求着借钱，他们自己家也不富裕，关系好之前多多少少，都已经借过波，哪还有钱借给他们，自己日子不过啦。
“去看看吧……”
“走吧走吧，万有个啥事，还能搭把手。”
个说去，两个说去，其他人也就跟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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